韓染帶走了瑞安的運動外套,說太臟了,倒是給她留下了白大褂。論保暖程度其實不如運動外套,但好歹能遮的地方更多了。于是芬克斯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坐在地上的林逸。怎么辦,她站不住了。之前嘴上還說著要和芬克斯動動手,現在只能在他面前打打太極拳了。“你這是放棄抵抗了?”林逸頭靠著金屬椅子,斜著眼看他。也不是不能動手,就是……沒有武器,有點煩。赤手空拳比力氣鐵定會輸。“是啊,剛才被韓染折騰了好久,還給我注射了鎮靜劑。”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你帶吃的了嗎?或者水?”她不相信芬克斯空著手來的。芬克斯從迷彩工裝褲口袋里摸出一個小蘋果。“可以幫我洗一下嗎?”林逸好像有些回到了“小太陽”的狀態。除了有些虛弱以外。芬克斯蹲下,把洗好的蘋果遞給她。“怎么感謝我?”“說句謝謝?”伸手,用拇指擦著她的嘴唇。“用這個,懂?”林逸看著他,放下了蘋果,頭往前傾。芬克斯順勢也迎了上去,這樣順從的林逸難得見到。隨即脖子上刺痛——他反手隔開林逸握著針筒的手,迅速捂著脖子后撤到椅子對面的墻體。“林——逸!”“不會死人,只是鎮靜劑。”她甩了甩被打疼的右手,拿起蘋果咬了一口,“要怪就怪韓染,是他不小心忘在衣服口袋里的。”“你!——”“心痛嗎?難過嗎?生氣嗎?是不是覺得你這么相信我,我卻背刺你?”林逸又咬了一口蘋果,“昨天我也是這樣的,我把你們當隊友,你們居然想上我。”她看向表情有些猙獰的芬克斯。“我們扯平了。”在鎮靜劑的作用下,芬克斯也逐漸冷靜。他的四肢無力地垂著,什么破藥劑這么有效,感覺能放倒一頭牛。“我給你帶了蘋果。”“嗯,我已經吃掉了。”她順手把蘋果核朝著芬克斯的臉上扔過去,正中眉心。“你他媽——”,林逸笑了,芬克斯愣住,喘了口氣平復心情,“我本來是想用蘋果給你道歉的。”“那一個可能不太夠。”“老師和嚴昭對你的事情在battle,具體的不清楚,我本來今天想收手的。”他看著林逸,正色說道。“都說了本來,那看來你改主意了。”“是的……我改主意了。”芬克斯眼神陰戾。林逸眨了眨眼,扶著椅子站起來,“你?現在和我說這個話,就不怕我用韓染白大褂里的手術刀先干掉你?”“手術刀???”他嚴重懷疑韓染就是故意的!又留了鎮定劑又留了手術刀給林逸。林逸把兩只手伸到白大褂里,走向他。努力動了下四肢,沒什么用。“害怕嗎?現在你跟我道歉我可以考慮原諒你。”“滾!”林逸又上前了一步,手從口袋里掏出——兩顆糖。芬克斯緊張的眼神瞬間放松,還好,只是糖。“吃嗎?”“滾。”林逸剝開糖紙往嘴里塞。“你吃了我們就講和好不好?”“滾滾滾。”芬克斯嘴上兇著,但眼神已經柔和了很多。林逸收回了糖,“沒關系,不講和也沒關系的。我可以用手掐死你。”但是右腳的鏈子限制了她的行動范圍。看她趴在地上努力要夠到芬克斯的腿,芬克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祈禱鎮靜劑的效果可以撐到6個小時吧。不然我一定cao死你。”“……,好殘忍的死法。有沒有可能瑞安來了你都動不了?”“別做夢了,鎮靜劑效果2到4個小時,我們還有耐藥性,估計最多3小時。”“行,那我先睡一會。”林逸退回了椅子邊上,那里鋪了小毯子,她直接側著躺下,眼睛盯著芬克斯,閉上。芬克斯不斷努力喚醒著四肢。約莫一個小時過去,還是只是能輕微動一下。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稍微能夠抽動。“噗,你好像喪尸。”聽到動靜的林逸醒了過來,笑話他。不過林逸也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太多了。一旦芬克斯恢復運動機能,自己就離死不遠了。
芬克斯也不傻,直到自己完全恢復才起身走到林逸面前的。“對不起。”林逸很爽快地跪在小毯子上道歉。“剛才是哪只手對我用的針筒?”“我錯了……”,林逸曾經親眼看到芬克斯把對方從手指頭的關節開始一節一節往反向掰,對方叫的十分慘厲。“把衣服脫了。”,他也不太確定林逸還能從白大褂里掏出來些什么東西,總之先把危險排除吧。“沒有別的了,口袋里還剩兩顆糖。”“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咬咬牙開始解扣子,把白大褂丟到一邊,不自在地捂著胸口和下面。“呵,有什么是我沒看過的?”他扯開林逸捂著胸口的右手抓在手上。“別……求你……”“你剛才對我用鎮靜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現在。”“那你昨天上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一定會報復。”“現在了還要嘴硬?”芬克斯捏著她的右手手腕用力。“芬克斯,不要……”林逸抬頭看向他,眼睛里有些祈求和濕潤,“我如果真的要對你動手,針筒就不只是用來注射鎮靜劑了……”“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誰叫你沒有第一時間殺了我。”這個訓練營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另一只手狠狠地給了林逸一巴掌。嘴里有了些咸鮮的血腥味兒。“疼嗎?”“嗯。”芬克斯反手又給了一巴掌。“你別這樣,有本事我們公平打一場——”又是一巴掌。林逸不再說話了。臉上五指印很明顯。“哪來的公平?你在我手上,為什么要公平?”林逸左手捂著被打得發燙的臉,“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最好打死我。”“我剛才說過的……要cao死你。”芬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