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下午,夏夏與萊雅相約在一家奶茶店,兩人特意找了這家人很少的,隔了學校叁條街,沒有來來往往的學生。“夏,這是我在課堂上做的筆記,給!我可是專門兒為了你才上課一絲不茍,把筆記作的這么工工整整的,你看,你看看!這都還畫了重點呢”,萊雅手里翻著厚厚的筆記本,自從夏夏不能去上學之后萊雅就把每節(jié)課的知識點都記在本子上,連老師跟同學都對她刮目相看,以為她轉(zhuǎn)了性打算去考朱拉隆功呢。這幅可愛的模樣把夏夏逗笑了,她接過本子看了眼,打趣道,“這樣也不錯,倒是養(yǎng)成了你奮發(fā)圖強的秉性。”萊雅一手托腮垂喪著,含著吸管嘬了口冰涼絲滑的奶茶,唉聲道,“你可別拿我說笑了,奮發(fā)圖強這四個字哪個也跟我不沾邊兒,哎,學習是真不適合我,太難了…實在太難了。”“放心吧,你看看你這筆記做的多好,要是一直這么下去,沒準還真能考上朱拉隆功呢。”“一直?可別!我以為我記筆記的工作只到你生完寶寶,我覺得…還是回家繼承家業(yè)更適合我……”不遠處有意的唏噓竊語引得萊雅看過去,是同班幾名女學生和之前在芭提雅的慈善義賣活動上認識的學姐,她們眼光落在夏夏身上,看得出是在議論,萊雅不耐煩的斜了眼,“怎么到哪都能碰見嚼舌根的。”借著萊雅的眼神,夏夏往過瞧了瞧又迅速收回眼神,搭在桌子上的手不由得收緊半分,“沒關(guān)系的。”夏夏撈過桌上的奶茶喝了口,這次感覺不到里面的甜味兒,除了喝進喉嚨里吞咽的聲音,更清晰的是那些刺耳的話——【“我說她怎么休學了,原來是大肚子了!”“沒聽說她有男朋友啊,之前還覺得她挺清純的,沒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唄,你知道人私下什么樣兒呢”】“你們有完沒完!嘴賤也要有個限度吧!”萊雅當然忍不了這種氣,拍案而起大聲呵斥。見狀夏夏趕緊攔著,拽了拽萊雅的手腕,再這么鬧下去怕是要打起來,萬一打起來被門口守著的亞羅看見,以他那個護主之心,又要鬧出事兒了,“好了好了,你先別急,我們不理她們就是了。”“夏!她們說你,憑什么,她們算老幾?!”“算了,嘴長在別人身上,要說什么咱們也沒辦法不是,我看要不咱們走吧,去車上說,這么熱的天,正好亞羅開車可以先送你回家”,夏夏把本子收進帆布袋,挺著孕肚不太利落的起身。旁桌一名女學生語氣不善聲音不小,“呦,這是落荒而逃了?看來是懷的野種怕人知道吧。”說她什么都可以,作為肚子里孩子的媽媽,夏夏最受不了的是別人侮辱自己的孩子,酸澀涌上心頭又狠狠往下咽,鼻腔像是沁著淚有些發(fā)熱,而她表情依舊平靜上前半步,語氣強硬,“他不是野種,請你不要用自己骯臟的想法來想他。”“好好好,這說話文鄒鄒不帶臟字的罵人方式跟你人還真是一摸一樣,表面純情懵懂私下里不比誰野,你說他不是野種,那你說說孩子爸爸是誰啊?我們可都好奇死了”,女學生雙手悠悠抱懷,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這個問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既不能說孩子的爸爸是周寅坤,更沒法說是自己的小叔叔,總之,周寅坤是被通緝的頂級毒梟,小叔叔是違背倫理道德的逆徒,哪個都是無法擺在臺面上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每次夏夏情緒波動大的時候肚子里的孩子都會動地厲害,像是感覺得到她的心情。夏夏雖不說話,但萊雅直腸直肚怎么忍得了,早就想開口了,“你管的還真多!管天管地還管得著別人拉屎放屁?又不是懷的你孩子,瞅給你急的,十七歲的年紀cao的七十歲的心,你真能!”沒等那人繼續(xù)說,亞羅就進來了,棕藍色的眸子似冰刀,只是掃了眼旁邊的幾名女學生,她們就都畏畏縮縮了,亞羅走到夏夏面前,冷冷道,“坤哥在家等著了,回去嗎?”少年外貌出眾的混血長相,身材均勻結(jié)實,可從行為來看顯然是保鏢,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連保鏢都這么好看。回到家她就默不作聲的上了樓,理也沒理沙發(fā)上坐著的男人,拉拉著臉不說也知道是有心事。周寅坤眼神落在跟在后面的亞羅身上,“她怎么了?”“剛才在奶茶店,有幾名女學生說周夏夏懷孕什么的了,我在門口沒聽太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然后…我們就走了”,亞羅如實匯報。“那你是干嘛的!她軟骨頭,你也軟骨頭?”男人急了眼,自己的兔讓人給欺負了,就她那個軟塌塌的性子,肯定不會還嘴,八成是上樓抹眼淚去了。“坤哥,要不然我現(xiàn)在去…給她們點教訓?”“罷了,要是有下次,就全都抓去給兄弟們開葷”,他放下手里淡茶色的酒杯,起身邁著大步,跨上了樓。輕輕一推,屋門就動了,還行這次沒鎖,透過門的縫隙就能看見某人背對著門坐在床邊擦眼淚,肩膀一聳一聳委屈的不行。周寅坤走進,坐在她身邊的位置,一手摟上她的腰,把臉湊過去,“兔,怎么了?哭了?”“沒事,沒事…”夏夏吸吸鼻子,別過頭去,錯開男人的視線,“你去做你的事吧,萊雅剛給我的課堂筆記,我要仔細看下。”他大手粗略的抹了抹女孩細膩臉蛋兒上的眼淚,將柔軟的身體摟進懷里,“哭成這樣,還看什么看,讓人欺負了?她說你,你罵回去就是了,有亞羅在邊兒上你怕什么?”
“再說了,有我,你有什么可顧慮的?我說過只要你想,就可以為所欲為,干嘛受那個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