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過去大半,大概凌晨叁點半的時候,我才回到褐石。去見陳彧算是瞞著安知眉的,怕她知道我已經知道她不愿意讓我知道的事,心里瞎想。陳彧家做器械生意,出事后,我爸出面,收購了他家在昌平的藥械廠。我跟陳彧高叁那一年沖突摩擦頻繁,偶爾教導主任忍無可忍叫家長,我總搬出我媽來,所以其實不能算是低調。我父親相關商務應酬時,留意到兩家孩子之間的矛盾,就也變得順理成章。他從來有這種習慣,不想管一件事的時候,睜一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可一旦開始在意,多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能查出來重提。我前半夜以為,打架的事是媽媽在車上告訴他的,洗澡時細想,我爸應該很久前就知道了,只等著東窗事發再跟我算賬。今晚見了陳彧,跟他的關系反而緩和一些。雖然依舊動了手,但男生之間,這種事本來也算正常。快到國貿時,我問陳彧后面如何打算,他說先解決馮季報警的事情。我罵他虐貓就虐貓,做筆錄也考慮一下馮季隱私,別老拿床上的事給自己開脫。陳彧冷笑,想說話,但大概我這句話說得相當占理無法反駁,又忍下來,把話題扯到別的事情上。洗完澡出來,安知眉還在主臥睡覺,我靠在床頭看她,滿意又不滿意,就想把她弄醒。分手在此刻還早得沒生出來,我們正在熱戀中,正兒八經、板上釘釘的兩情相悅。我這床被子很軟的,安知眉睡得沉,雙腿夾著被子,夾得緊緊的,真有意思。我把被子從她腿間抽出來,抻了抻蓋在她身上,因以往,總見她是這么睡著的。動作大,女孩子受驚,含糊叫了一聲,背朝著空氣翻下去,整個人都陷進被子里,看起來纖細得有些過分。我一時之間有些睡不著,就看著安知眉熟睡的樣子出神。沒一會兒,她又驚叫一聲,呼吸聲很重,大概率做了噩夢,長發散在身后,遮住大部分裸露出的皮膚。角燈剛才上床前關掉了,我摁亮,用手背押了押安知眉的臉。很軟,也很涼,額頭鬢邊微濕,出了冷汗。她這會兒看起來睡得淺,再有大概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沒想到這么叫她,卻叫不醒。我俯身把她的睡姿扳正,在她耳邊叫她。“安……”我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低聲道:“寶寶?……寶寶,醒醒。”安知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茫然地看著我,吊帶一邊掛在胳膊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住在我家。沒法具體形容那種感覺,總之叫醒她可能都沒個一分鐘,我已經俯身去親她。我沒說話,按著她頸后靠近耳朵的位置,用舌尖撬開她的齒縫,沉默地蹭著她的面頰深入。她身上很香,淡淡的沐浴露的氣味,還有一點常用的茉莉香膏味兒。此刻兩個人貼得近,彼此眼神都看得一清二楚。安知眉輕輕叫了幾聲,就偃旗息鼓攬住我的脖子。“我做噩夢了。”她小聲說,因為被我揉胸,聲音逐漸帶了哭腔。“跟我說說,夢到什么了?”我問她,手上動作更重,同時聽到,我的聲音變得很沙啞。雁平槳啊雁平槳,我在心里說,你這是趁人之危,想上她了。安知眉的聲音很小,她似乎很羞恥于講夢的內容。前戲沒有停,我也停不下來,難以說清這會兒的行為是由什么沖動而起,就因為她穿得很少,她在我身邊,而我喜歡她嗎?理論上應該如此,但我知道不止如此。至少還有安知眉在提到“虐戀”這拐彎抹角的兩個字時的表情,欲言又止、卻情緒飽滿的眼睛。——至少還要有這個因素在。胃是情緒器官,眼睛卻是可以變成性器官的。胸往下是腰,好細。我不是第一次碰這里了,卡著她的胯低頭去舔腿根與臀肉連接的地方,安知眉哆嗦著躲,被我按正了抬高后腰。不自覺用了力氣,一強迫她別動,安知眉的身體就立刻軟下來。“我夢到……你變成那只貓,”她的眼神潮濕空虛,嘴唇被我親得很腫。“雁平槳,我夢見你…變態,像那只小貓貓一樣……”安知眉露出一種很少見的怯弱神態,望著我,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講下去。“我像小貓貓,然后呢?”我和安知眉之間,并不存在某種服從傾向。戀愛的很多時候我們更像朋友,也許是因為十幾歲的關系里,摻雜的性還不是太多。而現在,真實觸碰她的時候,我一點兒都不想讓步,一定要步步緊逼,讓她退無可退到認輸為止。我故意逗她,手指在內褲邊緣停留,溫和地探進去。“小貓貓……”她這時候太好欺負,指尖有很怯弱的濕意傳來,我頓了頓,拇指陷進去,隔著純棉布料分開細縫。安知眉顫抖了一下,抓緊我的胳膊。“好癢……”她抬了下腿,整個人蜷起來。我從她身上離開,想給她口。才剛直起身,安知眉大概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慌忙抱住我,緊緊攀附在我身上。她……好濕,我清楚感受到剛才手碰過的地方,隔著濡濕的布料,就貼在我腰上。接觸面積很小,比她大腿的皮膚還要嬌嫩。那感覺和我用手碰是完全不同的,我僵在原地,由著安知眉抱緊我。她那里離我ji巴的位置太近了,更別說我早硬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別走……”安知眉顫聲央求,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呼吸亂七八糟地呼在我胸口和肩窩。“我都說,雁平槳你別…別走,就在這……”她眼睛里全是眼淚,我覺得她可能都看不清楚我的表情,只是憋淚,就夠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我低低應了一聲,手斟酌著放在她腰上,把她抱起來坐在我身上,兩人一起靠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