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上半場已經快接近尾聲。
他的球衣數字一直都是9,剛出現在操場就有人發現了他,給他讓了位置。
“來了。”體育老師看見他招呼一聲,朝場上抬抬下巴,笑著說:“你們班還有這么個好苗子,以前怎么倒是很少見他打?”
席司宴看過去時,場上的人正好一個胯下繞球的假動作,跳起來進了個兩分球,場外又是一片歡呼聲。
席司宴笑了笑,“平日里太懶了。”
“嗯?”體育老師不懂。
席司宴:“懶得動。”
懶得動的人這會兒也覺得累了。
他很久沒有這么高強度的運動過,半場球賽下來感覺鼻腔里都是血腥氣。
不過人在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時候,感知力是會降低的,身處在這種氛圍里,他也難免熱血上頭。
好在上半場很快結束。
哨聲一響,齊臨一伙人朝他擁了過來,一起朝場地外走,邊興奮討論。
“陳默,你這么厲害不早說!”
“看見剛剛七班那胖子沒有,攔陳默好幾次沒攔住,臉都綠了哈哈哈。”
“下半場咱換個位置……”
說著幾個人回到了屬于實驗班的地方。
“誒,老席你啥時候回來的?”
“看見剛剛的比賽了沒,那叫一個精彩。”
陳默聽見那聲嗯的時候,抬頭就看見了站在體育老師旁邊的席司宴。
席司宴也朝他看過來。
陳默愣了下,沿著下巴滴落的汗珠讓他回神,說:“下半場你上。”
“累了?”席司宴彎腰從簍子里抽了一瓶水遞過來。
陳默接過平緩呼吸,一點沒客氣,點頭:“累。”
“行。”席司宴也應得簡潔。
下半場恢復了實驗班以往熟悉的節奏,席司宴的打球風格比陳默穩,而且一看他體力就很好,整個球場來回跑,半天看不出喘粗氣的模樣。
而且有了他,場地周邊加油的熱烈程度只增不減。
拉分從上半場的十六,到二十,二十五……
最后實驗班以絕大的分差輕松拿下了這場比賽。
比賽結束后,這節課差不多也要下課了。
“回教室回教室。”
茍益陽也在喊:“陳默,走了。”
坐在操場旁第三級臺階上休息的陳默,聞言應了聲,“走。”
起來得有點猛,也沒注意,只是當膝蓋上傳來一聲脆響,綿延針扎得刺痛傳來時,他腦子一黑,就知道完了。
果然,臺階下剛打完球正在喝水擦汗的一群人紛紛驚呼:“日!”
“默哥?!”
“他媽,小心……”
最后一聲驚呼落地的時候,陳默感覺有人接了自己一把。
打完球都穿得少,陳默休息時半截袖都擼到了肩膀上。半場時間,足夠原本的皮膚溫度降下來了,還透著絲涼。所以當被那股蓬勃熱氣驟然包裹,陳默的胳膊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低罵了聲操。
太熱了。
裸露相貼的皮膚只覺得溫度高得離譜。
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問:“怎么回事?”
低沉的,皺著眉。
陳默仰頭,還有些自己從臺階上砸下來的懵,“謝謝你啊……席,宴哥。”
不然他得頭先著地。
那他媽就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