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徑是沒有的。
不過陳默得承認,席司宴擬定的方式和思路,成效確實顯著。
高中所有的知識點目前都以樹狀圖的形式,在他的腦子里形成新的脈絡,一點點開始復蘇。
這種感覺挺新奇。
他不覺得有多欣喜,卻也稱不上排斥。
聽見茍益陽說的打賭,就問:“你賭誰贏了?”
“廢話,當然是你。”茍益陽用那種“我是那種人嘛”的眼神譴責著陳默,開口說:“就算他楊舒樂每次考試高低都沒掉出過年級前十,就算有一多半的人都覺得你會輸得很難看,但我老茍,永遠只會支持自己兄弟,明白嗎?”
陳默嫌棄到閉眼:“二死了。”
茍益陽瞪眼:“你給我再說一遍?!”
“這個賭注二。”陳默及時收斂,能屈能伸,“我是說我不關心他考第幾。”
陳默記得上輩子楊舒樂的高考成績其實也還行,但他一個理科生大學卻學了藝術,主修鋼琴。這一點,一直讓母親周窈煢引以為傲,覺得楊家的小兒子,也不需要累死累活,走藝術類挺好的。
陳默卻知道,是因為他報考的a大只能上藝術學院,而原本提前保送進a大的席司宴最后卻出了國。
上輩子陳默的目標是b大的計算機科學與技術,但因為數學滑坡,最后去了c大學的金融。
他后來和老k自己單獨弄了個科技公司。
多少是有點補償心理在的。
目前來說,他對任何事都處于一種盡力過后的隨遇而安,考試能做的不會故意不答,但要說和誰比,他還真沒那個興趣。
此時正是午休時間,同學陸陸續續回了教室。
楊舒樂從后門口進來的時候,教室里的人已經滿了大半。
所以當他突然朝著陳默走過去,站在他桌前,說出那句,“這次月考完,不論高低,我都會轉去普通班”的時候,全班嘩然。
“他這成績干嘛去普通班?瘋了?”
“估計是待不下去了,你沒看見他現在都不和其他人互動。”
“我倒是覺得挺有骨氣的。”
“無非就是我考得好壞都不屑和你爭高低,我就算要走,也是我自愿。”
“我覺得還有點嘲諷,你想啊,這意思無非就是我楊舒樂轉去普通班成績照樣很好。而你陳默就算有年級第一補習又怎樣,考好了不是你自己的本事,考差了,也只是證明你本來就差而已。”
“靠,這么一說,感覺賭注更有看頭了。”
“這倆人不會打起來吧。”
大半個班都往角落行注目禮。
幾十位同學看著坐著的陳默,從一開始聽見楊舒樂說話的怔愣,還是怔愣。
“你去就去啊,告訴我干什么?”陳默停頓了幾秒才開口說。
是真的覺得莫名其妙,表情半點不摻假。
不知道是誰最先沒忍住笑出聲的,總之笑聲不大,但接二連三也很明顯。
楊舒樂深吸了口氣,表情扭曲一瞬,像是不甘又像是氣憤,丟下一句:“你真以為前十那么好進,我等著看。”
人走了,陳默看向茍益陽,“他過來就是為了挑釁我?”
“你剛反應過來哦。”茍益陽一臉無語,左右張望,“宴哥呢?還沒從老向辦公室里出來?我得讓他給你松松腦子,反應這么鈍。”
說他反應鈍的茍益陽,下午第一節 課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相當離譜。
體育課。
自由活動的時候,兩個體育老師給實驗班和理科七班組了一場球賽。
席司宴因為老向找他有事缺席上半場,而實驗班還有位技術不錯的男生因為拉肚子請假,所以陳默被臨時拉去補位。
另外幾個人沒給壓力。
只說:“默哥,看你平日不怎么動,放松打就行,輸了沒事。”
“對對,下半場老席估計要回來,分差不離譜就拉得回來。”
結果到了場上。
“操!速度這么快!”
“默哥!球!”
“三分!牛逼!”
“給我給我,默哥這兒!”
場上男生的熱烈情緒噴涌不斷,場地周邊也開始聚攏各種觀望和加油的同學。
只見場上那個并未穿球衣,只著寬松黑t加短褲的男生,最為顯眼矚目。
他的三分球極準,速度快,又格外會看場上形勢,節奏帶得飛起,實驗班的人漸漸的開始下意識以他為中心在場上打轉。無論是跳躍時繃起的那截柔韌隱現的腰,還是那張被汗水打濕鬢角依舊吸睛的臉,都讓這場球賽有些出人預料。
場上氣氛越來越熱烈。
周圍的加油聲也開始大得有些夸張。
而原本以為上半場得輸的人,眼睜睜看著實驗班在沒有席司宴的情況下,分差被拉到了16分之多。
堪稱恐怖。
席司宴回到操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