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一樣。
你說他不爭不搶,結果又從不肯吃虧,你要說他野心如舊,卻再也不能從他身上看見丁點痕跡。那種變化是細微的,又讓人不得不注意。
好比現在。
今日地表最高溫度35°。
某個大清早起來睡不醒,逮著齊臨那倒霉家伙一頓互相攻擊的人,此刻端著他那個藍灰色看起來很普通低調的保溫杯,低頭吹了吹。
嘗試小喝了一口。
被燙,小聲:“操!”
又喝一口。
皺眉嘀咕:“這么苦,說明書有問題吧。”
席司宴忍了許久,終于問:“這個熱水你是非喝不可?”
某人望來。
“像你們那樣,滿頭大汗一瓶冰水哐哐炫?”
席司宴嘴角一扯,“這世上或許還有一種水,叫常溫。”
“常溫泡不了,菊花清火啊,給你一包?”
“用不著。”
陳默和席司宴做了差不多快一周的同桌。
排除他和某楊同學如今和未來有可能的關系,作為同桌,陳默對他再沒有意見。
安靜、不事兒,還能抄抄作業。
畢竟高中的作業是真的多,他就算會,也實在懶得廢腦子。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喝個熱水還礙著他了?
陳默拿著杯子,滿眼懷疑:“嫉妒我生活健康?”
席司宴仿佛聽見什么荒唐笑話。
氣笑了。
“嫉妒你香煙配紅茶?”
“破相敷冰袋?”
“熬夜喝熱水?”
陳默:“……你閉嘴。”
兩秒后,數學老師踩著那雙中規中矩的黑色中跟鞋,步伐嚴肅站上講臺。
她手里抱著一摞隨堂測試的試卷,壓上講桌,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次考試。”
“整體令人滿意。”
三十多歲的女教師,頭發盤得一絲不茍。
淺灰色的職業套裝看起來像將她裝進了一層不變的固定殼子里,刻板的,肅穆的,讓人欣喜不起來。
“但是,有些人今天我要嚴肅批評。”
這話一出,班上開始嗡嗡作響。
而陳默像是早有預感般,迎上女教師刺眼的目光,聽見對方說:“陳默,125分,這個成績在咱們實驗班只能算勉強,但是你告訴我,最后一道大題你是怎么解出來的?”
“我解的有什么問題嗎?白老師。”陳默慢條斯理從位置起身。
他眼里看似帶著漫不經心,實則眼底已經附上了一層陰霾。
白素秀,同樣是陳默上輩子的數學老師。
陳默還記得那句話。
——楊舒樂同學成績一向優異,各種競賽獎杯一大堆,作弊的事他也沒指認是你,還替你打了圓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