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被他抓著胳膊,往他后面看過去,看到一個個低頭的太監奴才正往過瞟,他掙扎的動作變得微弱,迷茫地看向蘭濯池。
蘭濯池笑了聲,他狀態不比那些閹人好多少,猙獰粗壯的丑陋撐出了尖,是完全不符合寡嫂身份的東西,他躋身進殿關上了門:“陛下別急著趕我,我體恤陛下,大半夜從義莊過來,就是為了給陛下上藥。”
宋吟往下一看,看到蘭濯池手中的金瘡藥,鋁裝殼子散發著冰冷的光。
“皇宮里什么都有,少不了一個金瘡藥,但義莊里的這藥比陛下那些更管用,”蘭濯池靠近于膠憐,壓制住噴發的,馬上要泄的玩意,“陛下在義莊擦過第一回,隔兩個時辰就要擦第二回。”
蘭濯池常年在義莊里和棺材打交道,沈少聿他哥還在世時,有很多東西都要蘭濯池去搬。他壓制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皇帝,簡直手到擒來。
宋吟不知怎么就趴到了床上,他回頭去看擰開了金瘡藥蓋子的蘭濯池。
這寡嫂連體格都比他大一個號。
宋吟扒著自己的褲腳,卷曲睫毛眨了眨:“朕自己來,蘭濯池,朕看你是右相的嫂子,所以對你百般容忍,但這不代表你能得寸進尺,對朕胡來。”
蘭濯池手指一頓,他往蓋子里碾了一層薄薄的膏體,語氣不明:“陛下當初在義莊的時候不是這么說的,我這幾天回去翻來覆去想,為什么陛下態度轉變這么快,如果不是在耍弄我,那么陛下應該是有了其他心選。”
有力指尖在膏體上碾出了一個洞,蘭濯池表情慢慢寒下來:“是那個御醫?”
宋吟微駭,蘭濯池竟然看出于膠憐對御醫感興趣了。
蘭濯池看出床上人明顯的表情怔愣,他忍住某種情緒,面無表情勸告似的:“看來是。不過陛下,你當他是好人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表里不一,說不定他和我一樣……”
他轉過目光,看向墻角一個用來洗臉的銅盆,嗓音低沉:“想從后面抱著你的腿,通你的洞到肚皮,直到你把那個盆噴滿為止才算一夜過去。”
宋吟一只胳膊撐著床,他都數不清是第幾回聽蘭濯池和他說這些黃話了,每一次都聽得手抖。
他蜷住抖動的手指,還沒來得及讓蘭濯池把金瘡藥拿給他讓他自己來,就在這個時候,宋吟忽然一抬眼皮,低聲問:“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
進出皇宮是一件很復雜的事,臣子們都需要有令牌才能進,普通人想進到天子的個人居所是不可能的,除非受到傳喚,這才有資格。
安清現在還只是個沒被認回的流浪兒,他不能光明正大進這地方,只能尋了個侍衛換班的松懈時間偷溜進來,他身姿靈敏,兩只手扒著墻壁借力往上一抬,人就到了養心殿上面。
蹲下的時候身形不是很穩,將幾塊瓦片踩出了聲響。
他壓了壓帽檐,隱匿在了黑夜之中,目光望向了遠處。
今天不知道誰來了,把應相思帶走了,搞得他白費功夫,一點恩情沒撈到,恐怕還引起了應相思的懷疑。
每當想起這件事,安清心里都隱隱吐血,但他還有別的事要做,沒空在一件事上耗神太久。
今晚會發生一個重大劇情,人蛇族發現曾經救過族人的御醫忽然不見了,本來每晚會定時將一些藥放在林子固定位置的,今晚卻遲遲沒有。
人蛇族派出了族里的一個年輕人蛇,讓他去宮中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安清現在就要等人蛇找過來,然后引他去牢里,讓人蛇發現是于膠憐把御醫綁起來了。
過了丑時一刻。
皇城萬籟俱靜,大太監把一切事情弄好妥當之后,在院子里打了一盆水準備用楊柳條漱牙,他弓著腰背探到盆前,雙手掬起一捧水往臉上灑。
熱水灑在臉上,一個個浸濕毛孔,大太監舒爽地放松了身體,一天的疲憊在熱水中消去一半。
今晚的天兒暗得很早,也比往常冷,大太監在院中隨便搓了兩把臉,準備倒水回屋,他把水盆端起來,半瞇的眼中忽然發現院中多出了一個人,站在大樹的后面,氣息安靜。
大太監嚇得水灑了一半,他看見自己衣擺上沾了大片水,怒火騰騰燒起,大聲喊:“那邊那個,你在那干什么?誰讓你進來的?”
月色朦朦朧朧披在樹影上方,大太監厲聲吼了大半天,沒有得到那個人一點回音。
大太監粗喘了一下氣,把水盆放下,準備走到樹后把這嚇人的孽障揪出來,但他越是走,背上的雞皮和寒毛越是撲簌簌往外冒。
他發現那個人……
竟然沒有腿。
一尺八往上,臉型刀削一樣鋒利,眼睛是豎瞳,看人的感覺像是盯著一具尸體,腰間兩邊的肌肉夸張深凹,肌理連著一條巨型的蛇尾,上粗下窄的尾巴綴滿鱗片。
不是人。
是人蛇怪!
大太監腿間一軟,褲子間被濡濕了一塊,淅淅瀝瀝滲出了尿液,他臉色全白,看著樹后那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