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看著人的怪物,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大太監平常撈的油水不少,身上肉多,倒下去發出了巨大的悶響。
樹后的人蛇只看了他一眼,便鬼魅一般游動著消失在了院子里。
人蛇在宮中游走了數十個宮殿都沒有看到御醫的影子,最后他在一間比別院都要大都要豪華的寢殿前停了下來,還是藏在了樹后。
他不在寢殿前門,而是在寢殿的右側,人蛇看到一扇窗戶打開著,里面的皇帝被壓在床上面紅耳赤。
那個人是于膠憐。
人蛇以前見過一次于膠憐。
就在于膠憐看上御醫,并屢次騷擾御醫之后,御醫照常去林子里時無意訴了一次苦,那天他偷偷跑來了皇宮見了一次于膠憐。
人蛇沒有美丑觀念,他分辨不出好看不好看,只記得那時候他見到于膠憐滿臉的欲望和饑渴,仿佛只要來個合他胃口的人,他全部都來者不拒,看得他惡心。
可屋內的于膠憐明明還是那張臉,臉上卻完全沒了饑渴的需求。
一小團趴在床上,像團搓出來的巨大糯米。
不知怎么,人蛇感覺心臟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他木訥地看著屋內的糯米長出了手和腳,嘴里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說什么,心跳持續不停地飛速變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感覺心臟跳得身體很難受。
他病了。
要找御醫看病。
人蛇得出了一個結論,接著他游動起尾巴,準備離開皇宮,而在轉身之際,角落里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屋內的宋吟第一時間聽到了屋檐上的動靜,當時蘭濯池又開始胡言亂語的,他沒聽太清,但能確定是從屋頂上傳下來的。
現在已經是丑時,有可能是皇宮里的野貓或者什么小鳥飛到了上面,但宋吟不放心,他想出去看一看,真是野貓也能安心下來。
他推開一只膝蓋壓著床邊的蘭濯池,下床朝門外那邊走,走到一半想起蘭濯池恐嚇他的那些話,他又匆匆跑回到屋里拿起了狐裘,披到外面裹得一點脖子都沒露才敢走到門口。
蘭濯池在后面重新擰好蓋子,用手帕一點一點擦去指腹上的軟膏,余光看到于膠憐這畏畏縮縮跑去穿衣服的動作,心情莫名變好,罷了,他不計較小皇帝這些天耍弄他。
宋吟推開了門,屋外黑漆漆的,一眼望去連個鬼影都沒有。
蘭濯池把金瘡藥扔到桌上,走到宋吟身邊:“陛下聽到的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
宋吟說:“屋頂上,我出去看看……”
他剛抬出一只腳,卻又馬上收回來,視線下移,看向門口地上擺著的一個長長的瓶子。
瓶子里插著一個小心翼翼挖出來的粉花,長長一條放在瓶子里,瓶口還沾著一些泥土。
晚上吹風,吹得那小花朵左右搖了搖。
宋吟晚上回宮的時候明明是沒有的,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一朵花。
就像是誰送給他的禮物。
第102章 逃到林里的可憐皇帝(7)
宋吟最后也沒找到這朵花是誰放在門口的。
他把花連同瓶子一起拿起來,神情迷茫進了屋,將脆弱的快要被吹散的野花放在了桌子上。
吐出一口氣,宋吟抬頭看,看到蘭濯池還站在一旁,眉間放松著,儼然一副沒打算走的模樣,干什么啊這又不是他的義莊,還準備留下了?
宋吟不再優柔寡斷,這回干脆地把蘭濯池趕出了宮,念蘭濯池是初犯還是右相的人,他不計較那么多了,但他以后不可能再會讓蘭濯池進宮。
本來就是義莊的人,本職就是每天下葬尸體,老往皇宮里跑,像什么樣子。
宋吟趕走了一個讓自己壓力很大的男人,總算感覺屋子清靜下來,他把外袍脫下整理好,最后看了一眼桌上來歷不明的花,懷揣著疑惑的情緒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宋吟快速結束了早朝,又跑去御膳房擺了一餐盤葷菜,躲在門口看到外面沒人經過,于是端著餐盤鬼鬼祟祟掩人耳目地往僻靜的牢房走。
昨天他去了一次牢房,知道那里有多陰冷,所以他還偷跑去御藥院抱了兩件喬既白的厚衣袍,準備周全才推開牢房的門。
不知道喬既白醒沒醒。
應該醒了,喬既白那個人一點不良作風都沒有,也是這樣才把于膠憐迷得腦子只剩黃料,現在已經過了亥時,應該沒再睡了,他進去不會把喬既白吵醒。
牢房里常年沒被太陽烘曬過,現在又是大冷天,氣息既壓抑又冰冷,宋吟一進去被冷氣一絲絲侵入了皮肉,忍不住抱緊衣袍打了個噴嚏。
他這兩天還在喝藥膳,身子還壞著,稍微離了火源就受不了。
宋吟端著盤子朝最里面那件牢房里走,他邊走邊小聲叫,預警似的:“喬御醫,朕來給你送吃的了,你醒了嗎?”
一陣寒風從后面刮過來,牢房里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喬御醫?”宋吟端著盤子側了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