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薨的時候眾人就知道形勢不對了。定國公已經沒有皇子可以扶持,再得圣心,也只能做本朝的臣子。太子羨才是當今圣上的親兒子,八成的未來新君。他們那群人也不傻,想著改弦易轍的人不在少數。”
蘇清方低眉,“因利而聚者,必因利而散。”
“可哪有那么容易?定國公也不是吃素的。其實我與太子貼近,除了為衛家找個立足之地,也有禮部尚書的授意,想探探太子的態度。定國公察覺,敲打禮部尚書,才有了現在這些事。”
如此說來,那人暴斃獄中,估計也是大理寺卿的手腳——怕那人脫離大理寺的掌控范圍,在這個節骨眼抖出什么不利于他們的,索性棄車保帥。
衛源長嘆了一口氣,“兩強相斗,急流勇退確為上策。我當時也是想著,父親本就是散職,年紀也擺在那里,辭了也就辭了,可朝中一點人脈也沒有終究不是辦法,再是不忍自己好不容易考中的功名,就沒有趁機請求外調之類的。真是悔不當初啊。京城這潭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真正意義上風平浪靜。”
說起來,他比單不器還早叁年考中進士,結果混來混去還是個六品員外郎,人家已經是吏部二把手了。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朝廷也是賊,活兒一點沒少干,俸祿減了差不多一半。
蘇清方第一次這樣切實感受到衛源夾于中間的無奈與為難,“表哥,你辛苦了。”
衛源釋然一笑,“你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照顧好你母親,咱們過個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