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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一路上程雨瑤依舊沉默著,到家后徑直將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
直到晚飯時間程逸洋第三次叩響她的房門,門扉后依舊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沉寂。
她除了輸營養(yǎng)液的補充,已經(jīng)將近兩天沒有任何進食。
程逸洋轉(zhuǎn)身去廚房端來剛熬好的小米粥,站在門口:
“瑤瑤,多少喝一點粥?!?
滾燙的溫度透過瓷碗的碗壁熨上指節(jié),他半晌佇立在門前妄圖從里面捕尋到任何一絲聲響,然而只是徒勞。
他沉思片刻,將圓凳搬來放在門口,瓷碗與木質(zhì)相觸時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
“哥哥把粥放在你門口了?!?
他后退半步,無意識地摩挲著被燙紅的指節(jié),
“一會兒涼了我再重熱?!?
走廊的燈光吞噬著昏暗的影子,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脫力地轉(zhuǎn)身向客廳走去。
父母正擺著碗筷,媽媽欲言又止的目光追過來,程逸洋卻已陷進沙發(fā)。
她昏睡的一天多時間里他也幾乎粒米未沾,程逸洋略有些疲憊地瞇起眼,墻壁掛鐘里分針的走動似乎與胃酸腐蝕的痙攣抽痛同頻。
目光放空時身體的不適感持續(xù)在叫囂,但他不想、也不愿意動彈。
他想他應(yīng)該去體會她的感受,即使無法替她分擔難言的沉重。
鐘表上的指針轉(zhuǎn)動幾圈,程逸洋再次站起身去察看時,圓凳上的瓷碗略微偏移了位置,金黃的粥面陷落淺淺凹痕。
他有些意外地伸手試探碗壁余溫,溫熱的微暖消融了神經(jīng)緊繃的凍結(jié)。
一聲嘆息淹沒于客廳傳來的交談聲里。
—— 慢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