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是哪個衙門的,我們不敢輕易勞動。”
嬤嬤笑道,“左不過是宮里的閑人,方才瞧見兩位姑娘累得走不動路,也聽聞楊姑娘受了傷,便想幫一把,兩位姑娘都是有前程的,就當老奴們提前拜拜碼頭吧?!?
楊玉蘇聽明白了,“嬤嬤們快別說這樣的話,您有這份善心,我們感激不盡,還請嬤嬤們受累,送我回延禧宮?!?
眼下也是沒法子了。
于是老嬤嬤使個眼色,身后那名膀圓腰粗的嬤嬤上前來,一把將楊玉蘇背上了身,一行人就這么借著越沉的天色往回走。
過御花園,打千嬰門進入東二長街,天色暗的只剩下一抹微光。
背著楊玉蘇那位嬤嬤反而手腳疾快,一路往前奔也不大喘氣。
反倒是鳳寧散架似的邁不開腿,不一會她便落了三人一截。
好不容易走到鐘粹宮附近,她扶著墻喘口虛氣,身側吱呀一聲,迎瑞門就這么在她眼前徐徐打開。
深紅的宮門框出一片略暗的天際,無云的暗藍漸漸往西邊天收,最后匯成一抹溫煦的霞光。
脈脈余暉下,立著一位豐神俊朗的男人,這才兩刻鐘不見,他換了一身明黃的帝王蟒龍服,鳳寧望著他,心里無端涌上些許委屈。
裴浚沒給她反應的時機,抬手將她拽了進來。
第24章
又是身水紅的衣裳,他可太愛看她穿這身了,裊裊婷婷的模樣,天真爛漫的眼神,哪怕委屈了彷徨了依舊掩飾不住那份仰慕,他素來是鎮定的,任何時候都能將情緒拿捏得四平八穩,可今日瞧見她在馬球場上那颯爽戎姿,便按捺不住。
甚至顧不上召她去養心殿,等在她必經的鐘粹宮,將人截了進來。
濕透的騎服被他剝落在地,露出一身雪白的薄透素單,與沒穿沒甚區別,黏糊糊的衣裳裹著玲瓏的身段成了他眼前最美的海棠。
他粗糲的手掌隔著皺褶的面料在她周身摩挲,舌尖被他吮得要發麻,鳳寧腳尖在打顫,被他跌跌撞撞推入浴室。
身子撞在三開的花鳥坐屏,他順勢將她提起摁在高幾一腳,腳適時地懸空給了他機會,鳳寧嫌自個兒身上臟,掌心推在他滾燙的胸膛,綿綿弱弱從他桎梏下喘上一口氣,吶著嗓音,“您好歹等我洗一洗”
她從未見他這么急。
他卻沒放過她,那雙眼跟鷹一般銳利又深沉,蓄著一筐難以平復的暗潮,
“李鳳寧,朕不許你拋頭露面。”
鳳寧愣愣看著她,杏眼蒙上一層水霧,“為什么?”委屈又倔強的語氣。
他抵著她,差點叫她丟盔棄甲,“朕會控制不住挖掉那些男人的眼珠子?!?
鳳寧明白了,他不是不叫她拋頭露面,他就是吃味了,不許旁的男人瞧她。
一時間,無數情緒翻涌而上,她竟然咧嘴笑了,笑容苦澀又清冽。
他這么說,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有一絲絲在意她?
“陛下,您覺得臣女今日表現好嗎?”她貼著他濡濕的唇瓣,目光落在他薄薄的那抹唇線,用氣音問他。
她有那么一點小心思,小得意,希望他也能看到她,她不比別人差。
看著她眼底流露出的那一些委屈與希冀,裴浚身上那股戾氣忽然平復了,他撫著她后腦勺,輕聲道,“很不錯?!?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夸贊她。
鳳寧很知足。
隨后當然是被裴浚丟進了浴桶,身子緩緩往下沉去,那個人也跟著進來了,將她拎了起來,又是一場無休無止的研磨。
水花四濺,稠密的水汽罩著她的眼,她甚至看不清浴室的景象,一切混混沌沌在眼前蕩漾。
結束時,已是天昏地暗,身衰力竭。
二人都不曾用晚膳,裴浚著人傳了膳食。
鐘粹宮東閣的炕床上擺著張小案,角落里點燃了一盞銀釭,想是有一段日子沒住人,擺設并不奢華,好在每日均有宮人打掃,倒是干凈整潔。
鳳寧穿著柳海遣人送來的官服,小臉掛著愁緒,“陛下,您這讓臣女如何回延禧宮嘛。”
她來時穿得騎服,回去換了官服,難免不被人多想。
裴浚沒回這話,這等事壓根不值得他去思量,他破天荒夾了一道魚片擱在李鳳寧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