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就能從埃斯特那里換取到相當不錯的居住條件和飲食標準,她甚至不用自己花錢買咖啡。獄警會為她付錢,并捏著帽檐朝她點頭致意。
高戒備監獄的典獄長嫌鸚鵡麻煩,覺得它每天叫個不停,要和人玩兒,還要做放飛訓練,但珀爾不在乎。不需要她養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她需要一只鸚鵡來收買安吉洛斯,讓她同意出境。
“喂,珀爾。”白馬蘭扛著待組裝的花椒木攀爬架從動物保護局的正門出來,藍黃金剛鸚鵡穿著飛行背帶站在她的手臂上。她是淺灣懲教監禁公司的主理人,動保局要求她本人來辦理領養手續。
鸚鵡常用嘴巴探索陌生事物,這會兒正梳理白馬蘭的鬢發,青藍發黑的爪子輕柔地撫過她的臉鬢,用舌尖觸碰她的耳垂。那感覺怪怪的,白馬蘭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她提著飛行背帶,一個勁兒地縮脖子,道“快過來!別傻站著,你個混球。”
“哦,它還挺漂亮。”珀爾有些晃神,屈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它的胸脯,問“女孩兒還是男孩兒?”
“i’ gog to beat your ass”白馬蘭冷笑,將花椒木攀爬架拋進皮卡后方的無車頂貨箱,順手將牽引繩遞給珀爾,道“是小姑娘,抱穩點。”當年珀爾在她的病房里抱著伊頓時也發生了同樣的對話,她就不該帶珀爾來,什么忙都幫不上,只會添亂。她應該叫上弗納汀。
“哦?它叫什么名字?”珀爾托著它的后背,讓它兩腳朝上躺在自己的臂彎中,顯然感到很新奇,鳥類實際的重量比她想象得要輕。
“安吉說要叫它pipic,皮皮科。”白馬蘭為珀爾打開車門,隨后自己也上車,在后座摸了半天,找到飼養手冊遞給珀爾,順手捏起皮皮科的小腳輕輕搖晃兩下,覺得它在人懷里的樣子像只小狗,有點好玩兒。
“一會兒你去把皮皮科交給安吉,我得回家一趟。我想它能拉近你和安吉的距離。”白馬蘭搖下車窗看了看距離,兩把倒出停車位,道“三樓辦公區已經收拾出來重新布置過了,以后皮皮科就住在那兒。旁邊是會客室和活動室,你挑個地方吧,鑰匙在典獄長那兒。”
“嗯、嗯哼,好吧。”珀爾沒怎么聽白馬蘭的話,她正低著頭專心閱讀飼養手冊,內容包括皮皮科的身世和喂養的注意事項。
皮皮科五個月大時被一位富有的中年男性從繁殖場買回家。鸚鵡是高度社會化的動物,需要長時間的陪伴,然而那個男人只養了它幾個月就感到厭煩,漠視它的需求,把它關進狹小的籠子里。它終日哀鳴,懊喪、抑郁,拔光胸前的羽毛,那男人嫌它煩,又把它連同籠子一起關進谷倉。一次喂食過程中,憤怒的皮皮科咬斷他的手指飛走了。它在外頭流浪了近半個月,最終被動物保護局在一家寵物店門前發現。
通過腳環,動保局找到了它的原主人。那男人因涉嫌棄養及虐待被判處十一個月的監禁,皮皮科也因具有攻擊性而被送入阿西蒂亞市動物園,接受為期半年的社會化訓練。在訓練過程中,動保局發現它是只從小由人類飼養長大的寵物鸚鵡,早早得離開親鳥,使其難以融入自己的族群。它仍然懷念上一位飼養者,經常孤獨地站在角落,重復那男人教它的把戲,并在完成后自己夸獎自己,‘轉個圈兒’,‘不錯,真不錯,好姑娘。’
皮皮科喜歡吃漿果,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會把玻璃杯從桌子上推下去,同時它害怕狹小的籠子,那會引起它的創傷反應。當它興奮時,可能無法很好地控制力度和叫聲,它會咬破人的衣服,或者將人咬痛,這時嚴厲地斥責它只會起到相反的效果,應該輕輕捏上它的嘴巴數五個數兒,它很聰明,它會明白。
“哦,傻姑娘,你為了一個男人心碎。他傷害你,你還想著他。”珀爾撫摸皮皮科的腦袋,說“轉個圈兒。”皮皮科偏過腦袋瞧她,瞳孔收縮,對此無動于衷。珀爾沒趣兒地‘嘖’了一聲。
金剛鸚鵡的壽命很長,動物保護局最終決定為它重新找個領養家庭,讓它和人類一起生活。她們附加了嚴苛的篩選條件,最后挑中了淺灣懲教監禁公司。寬闊的場地和吃不完的漿果還是其次,重要的是監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倒閉,皮皮科可以在那兒無憂無慮地過日子,不用擔心叫聲擾民。而且那里生活沉悶乏味,大把的人上趕著陪皮皮科玩。
“這最后一段是給你的感謝信。她們相信你能讓皮皮科幸福,而且會定期上門回訪。”珀爾把飼養手冊合上,白馬蘭坦然點頭,說“不客氣。跟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哈哈,是的。”珀爾心情愉悅,撫摸著觀察汽車內飾的皮皮科,認同道“你從來都是最好的選擇,埃斯特。從來如此,一如既往——你剛剛說你要回家了?現在才兩點半,你不上班了嗎?最近這么懶散。”
“上,怎么不上,還有一大堆破事。”白馬蘭有些無奈地撓了撓發際,說“但最近我要準備婚禮,累得要命。拉德姨媽從小就喜歡玩布娃娃,給她的娃娃換衣服。她打扮圖坦臣,覺得沒什么意思,現在又要打扮我。你能想象我把頭發散下來,梳成背頭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