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之前一個小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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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了一片白色藥粒遞給因果。
“什么?”
“避孕藥。”
因果右手手心躺著顆白色藥粒,再看向那正在把熱水壺中的水倒進草莓杯子里的忠難,剛才又洗了個澡把浴袍換成了灰色睡衣,睡了一整天又在陽臺淋雨做愛,顯得他整個身子很憔悴。
她眉一皺,攥著那藥粒,突然把它往忠難身上一砸,跌在了地板上,原本順過來的氣又被點燃,朝著他大叫說:“不是要把我肚子搞大奉子成婚嗎?!不是要讓我懷孕不能去上學嗎?!”
他把草莓杯子往因果面前一推,熱氣從杯口徐徐上升。
“你先保證自己能活著再說。”
他說著又去掰新的藥粒,因果拿起杯柄作勢就要連著里面的熱水一起砸過去,但被他瞥過來的眼睛一瞪,她的手就僵在那兒不敢造次。
“你砸吧,往我額頭上砸,”忠難把新掰出來的白色藥粒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間,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臉把她的嘴擠開,“把我活活砸死,這樣就不用吃藥了,然后我再去把折斷你手腕的人給拖出來砍死,多好啊。”
舌頭被貼上了苦澀的藥粒,因果被苦得頭皮發麻,但還是乖乖地被他搶過了手里的杯子,讓他用熱水把那藥粒沖下了食道。
他聽到她的吞咽聲便松開了手,轉身進了廚房,因果看他打開了冰箱門,突然想起她哪兒都找不到食物的“夢境”,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竄過去。
她被這滿冰箱的食材和啤酒牛奶怔了個頭腦紊亂。
忠難漫不經心地從里面拿出兩個飯團,看向一臉不可置信的因果說:“這幾天點外賣吧。”
“你果然還是出去了?”
“……你不信我要不也給我裝個gps。”
“可我那天看冰箱里什么都沒有啊!”
他關上了冰箱門,俯視著又開始啃指甲的因果,她看起來很混亂地試圖理解現狀,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太混亂了一時之間她也分不清究竟什么事是先發生的什么事是后發生的。
“冰箱里一直都有吃的。”他說著撕開了飯團的紅色帶子,扔進了微波爐里。
“怎么可能,”因果不安地說,“第一次是餿飯,第二次什么也沒有!”
“我不可能把剩飯剩菜放餿的,我做的飯菜永遠都剛剛好夠我們兩個的量,你不吃的我也全吃掉了,”他這張臉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他喊了太多次狼來了,以至于因果也不能憑借他的表情辨別真偽,“而且我不是給你做蛋糕了嗎?”
因果被他言之鑿鑿的說法給說得短路了,忠難把她啃得凹凸不平的右手給強拽了過來,“不準啃了,再啃滴風油精了。”
他經常這么嚇唬她,但這回沒用,她偏要執己見:“你就是故意藏起來讓我吃掉你……你這個——”右手突然被他往上一扯,因果把話斷了一半撞進他伏下的眼眸里,忽然被盯得心虛。
“因果,正常人發現家里沒有任何食物第一反應是去買,如果真的沒有一分錢在身上無論是找朋友還是去超市試吃哪怕去乞討甚至去坐牢——都不會優先想到吃人。”
她吞下一口唾沫,以示她的心虛。
“那怎么會,那為什么我餓得快要死掉的時候我就看不見能吃的東西呢……”她的眼神游離不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很恐慌這個猜測,被他目光中的鋒利一刺,突然開始掙扎起他錮著的右手腕,“沒有,我沒有產生幻覺!那都是夢對吧!我們也不一定能做完全一模一樣的夢啊!”
忠難見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突然嘆了口氣把她緊繃神經的發抖身子抱進了懷里,手摸著她剛洗過又吹得蓬蓬的頭發,語氣輕快地說:“對,都是夢。”
因果被他擁得有些不明是非了。
“那我為什么砍不動你的身體了?……你為什么又給我準備了電鋸?”
“……因果,”他有些聽不下去,“我不會給你準備那些的,因為會傷到你自己。”
她徹底渾了。
突然的寂靜使她更為恐慌。
她一直在心里默念著忠難說的話不可信,誰信誰是傻子,但是又一邊覺得他說得確實是他一貫的作風,矛盾之間不相上下,又得不到一個最為完美合理的解釋——不,從他們這荒謬的自以為的夢出現起就已經沒有完美合理的解釋了。
“夢是被壓抑的愿望改裝后的達成,我說過吧,”他突然的出聲打破了她本就混亂的思路,“你潛意識地認為以你的力氣根本砍不動我,所以給自己幻想出了工具。”
她被抱在他懷里發抖的身體突然僵住。
“可能你覺得冰箱里的東西吃了會被白阿姨打……不過我也沒吃過人,不太能分析你的腦回路。”他說得頭頭是道。
因果突然把他給推了開去,但他的手摟在她的腰上不放,只有上半身短暫地分離,讓她得以對上他異常鎮靜地說這話時的眼睛。
似乎欲出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