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她認識,是我的榮幸。”
老謝爽朗地笑出聲,連說好好好,又偏頭囑咐謝薇在學校要跟陳西好好相處。
謝薇配合地答應。
周宴舟將幾人的對話聽了個遍,他翹著二郎腿,一手搭在膝蓋,一手撐在窗沿,好不愜意的樣子。
陳西撇撇嘴,有些煩他這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好似剛剛那出戲是她自導自演一般。
消失了幾個月不說,一出現還是這么惹人煩。
陳西深深地呼了口氣,不想再看他,扭過臉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
學?;匦【说穆逢愇髯吡藷o數次,一路的風景四季輪回也沒什么新鮮感,陳西吹著風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卻覺得內心躁動不安。
她搞不懂周宴舟為什么請她上車,明明不是說好了互不往來嗎?難道他要食言?還是說,他后悔了?
陳西還沒想清楚,車子便不知不覺地匯入車流,謝薇住在半山國際,提前下了車。
下車前謝薇回頭望了片刻陳西,見她沒有下車的跡象,謝薇揮手告別。
陳西禮貌性地笑笑,算是回應。
路過小舅家門口,周宴舟并沒讓老謝停車,而是徑直開過去,往人民廣場開。
陳西好幾次想要出聲阻止都被周宴舟的眼神嚇住。
直到車子開進帆船酒店的地下停車庫,陳西才意識到修了兩年的帆船酒店好像已經差不多了。
車子停穩,周宴舟終于出聲:“老謝,車鑰匙給我,你先回去。”
老謝連連點頭,將車鑰匙遞給周宴舟,恭敬地下車,轉身離開車庫。
等人走遠,陳西看著坐在后排巋然不動的周宴舟,臉上沒了剛剛外人在時的隱忍,反而擰著眉,抱怨地說:“謝薇是我的同班同學,她肯定會懷疑我們的關系的。”
“要是班里的同學知道了,我——”
話音未落,周宴舟垂眸鎖住陳西的小臉,面無表情地打斷她:“怎么,我們的關系見不得人?”
陳西詫異地啊了聲,似乎沒料到周宴舟會問這么顯而易見的問題。
她舔了舔嘴唇,閉著眼,實誠地說:“任誰看到我倆走到一起都會懷疑吧……”
“先不說你比我大那么多,就你這一身氣派,肯定會覺得你在……包養我?!?
周宴舟聽到“包養”二字差點氣笑,他扭過臉,直勾勾地盯著陳西看了片刻,最后氣極反笑:“我也就比你大七歲,別說得跟大幾十歲似的。”
“陳西,我發現你這人挺沒良心的。我對你很差勁嗎?還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說到這,周宴舟緩了口氣,咬牙切齒道:“包養?虧你想得出來。我要是真想包養你,你還能跟我這么沒大沒小地說話?”
“腦子有病吧你。”
陳西:“……”
大七歲也大很多啊。
周宴舟還不解氣,嘶了一聲,面無表情道:“你放心,我要是真要包養,絕對不找你。”
“我圖你什么?圖你未成年還是圖你麻煩?”
陳西臉上的表情慢慢淡下來,她一言不發地望著處在生氣邊緣的周宴舟,很輕很淡地反擊:“我也不會找你?!?
周宴舟氣結,推門下車,走到角落點了根煙,一口氣抽了半根,好不容易將胸口的躁動壓下去,瞥見陳西從另一側車門鉆出去,準備溜走,周宴舟將煙頭丟地上,提高音量叫住她:“給我站?。 ?
“讓你走了嗎?”
陳西只好停住腳步,僵硬地轉過身,與不遠處的周宴舟隔空對視。
兩人都在較勁兒,都不想服軟,都想對方先低頭。
周宴舟到底更甚一籌,陳西對視兩秒便敗下陣,心虛地避開眼,不敢看他那雙淬著怒火的眼眸,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勾住了魂兒。
經過這么一遭,周宴舟是徹底沒了心情。
他闔了闔眼皮,抬起大長腿不慌不忙地走到陳西面前,借著身高差t的緣故,居高臨下地審視起眼前的陳西。
見她僵著身體,倔著一張臉,眼里寫滿了不服氣,他冷笑一聲,插著兜,面不改色地詢問:“不服氣?”
陳西愣了下,搖頭否認:“沒有?!?
周宴舟抬了抬下巴,態度一如既往的倨傲,“不服也給我憋著?!?
陳西:“……”
周宴舟不想再僵持下去,顧不上陳西的意見,一把拽著她的手腕將人拖進電梯。
摁下40層,電梯遙遙之上。
陳西右手手腕被周宴舟攥著掙扎不開,她低著腦袋站在周宴舟身邊,直到電梯上行到五樓才發現這是觀光電梯,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電梯越往上,看到的東西就越多。
直到最后,陳西看到斜對面的酒店樓頂,看到大半個西坪城區,陳西才意識到周宴舟13年的話是真的實現了。
這座樓高40層的帆船酒店真的成了西坪的新地標建筑,輕而易舉地將西坪的所有建筑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