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意圖謀反的罪名砸下來,他就是沒打算讓索額圖活。
但稍稍了解些當朝局勢的人都知道,索額圖只要沒有腦子被驢踢了,他都不會走‘謀反’這一步臭棋。
先不說他如今已經(jīng)退出官場,有沒有這個能力,且就單從如今局勢而言,大阿哥和八阿哥在朝堂之上雖然勢頭很高,但總歸太子還是穩(wěn)居儲君之位的,索額圖完全沒必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鋌而走險。
安清雖早早知道了索額圖的結(jié)局,但之前還是心存些僥幸,畢竟,索額圖之死將會成為太子和康熙關(guān)系的一個巨大的分水嶺。
無疑,康熙此舉本意是要用索額圖之死來敲打太子,讓他回到自己身邊,借此來挽回父子關(guān)系,但奈何這注定是他的一廂情愿,身邊的人他皇阿瑪說殺就殺,太子又怎么可能不怕呢,父子關(guān)系也將迎來更大挑戰(zhàn)。
但這在其他皇子看來,康熙對太子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卻恰恰是他們的機會,所以,也是在此之后,九子奪嫡開始越發(fā)激烈了起來。
這京城也將成為真正的是非之地。
“若是有機會,你可愿意離開京城?”安清試探性地問道。
接下來的局勢只會越來越糟,這會才康熙四十二年,距離康熙四十七年廢太子還有整整五年的時間。
先不說這五年時間里,他們要時刻保持著警惕,不被牽扯任何一方奪嫡勢力中要耗費多少心力,就單從胤祺的性子來看,讓他在旁邊看著兄弟手足相殘,他心里想必也是要經(jīng)歷著非人的煎熬。
所以,暫避出京也不失為一種保全之策。
聽到這話,胤祺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離開京城?
這是他之前從未考慮過的事情,所以,他一時之間也沒辦法給安清答案。
安清就是這么一問,也并沒有想讓他立即給出答案,或者說,她只是想在他心里留下這么一個種子。
她知道對胤祺而言,這將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畢竟,他的所有家人都在這里。
再者說,怎么出去?去哪里?康熙會不會放人?
這些也都是要好好籌謀一番的。
第115章 五福晉115
索額圖被拘禁之后,太子幾乎每日都會去乾清宮求情,但每次都被康熙無情地拒之門外。
這日,太子再一次吃了閉門羹,回到毓慶宮后,他在桌案前沉思了許久,終于還是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了身邊的親信,讓他送出宮去。
既然皇阿瑪不見他,那他也只能另找出路,叔公輔佐自己這么多年,是他在官場上最大的依靠,他不能出事。
然而,太子不知道的是,恰恰就是他這一舉動加速了索額圖的死亡。
乾清宮中,康熙聽完粘桿處首領(lǐng)的匯報,臉色陰沉的可怕。
“確定信件送去了赫舍里府?”
首領(lǐng)拱手回道:“回稟皇上,千真萬確,屬下親眼瞧著這信件送到了心裕大人手中,心裕大人隨后找來了發(fā)保大人,兩人進書房密謀了整整一個時辰,便讓親信送了幾封信件到了幾位大臣手中。”
心裕和發(fā)保是索額圖的弟弟,兩人也是索額圖一黨的重要人物,太子此時傳信給他們,想做什么的就顯而易見了。
“好好好,這就是朕親手養(yǎng)大的好兒子!”康熙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冷笑道:“好你個索額圖,竟將朕的兒子蠱惑成這般,心里只記得他索額圖,將朕這個皇阿瑪置于何地?!”
首領(lǐng)低垂著頭恭敬地立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跟在康熙身邊多年,自是知曉這位帝王雷霆一怒的后果有多嚴重,這幾年隨著太子越發(fā)脫離控制后,康熙對索額圖的殺念便一日勝過一日,如今瞧著算是達到了頂端了。
太子算是康熙打小手把手教出來的,他越是看重太子,那對其的控制欲就會越強,不會準許他在自己規(guī)劃好的既定路線上出現(xiàn)任何偏差,所以,如今出現(xiàn)這個情況,那帶壞太子這個責(zé)任也有且只能由索額圖來承擔。
當天,乾清宮便接連發(fā)出了兩道旨意。
一是收押拘禁心裕、發(fā)保等索額圖黨羽之人,明旨表明,倘若生事,立即族誅。
第二道旨意則送往宗人府,密旨令三阿哥、四阿哥等夜間察視牢房,對索額圖嚴加審問。
沒過多久,康熙直接一道旨意將索額圖賜死在幽禁之地,就這樣,太子也就此失去了他在官場當中最大的依靠。
聽聞索額圖死訊時,太子正在毓慶宮中的書房和謀士商議要事,他當場便直接癱坐在了書房的椅子上。
太子的貼身太監(jiān)見狀,忙將眾人全支了出去,然后轉(zhuǎn)身回到書房,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家主子。
“主子,您還好吧?”
太子只覺一股寒意從脊背直冒上來,聲音都不由帶上了顫抖:“你先出去,把門關(guān)上,孤想一個人靜靜。”
那太監(jiān)雖不太放心,但也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只能暫且退了出去。
書房的門被從外面關(guān)上,屋內(nèi)倏地暗了下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