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妹,前朝后宮息息相關,如今這事,后宮怕是也不會太平,我們爺和五弟都不在,咱們得看緊院子里人,之后行事還是謹慎些好。”四福晉提醒道。
安清輕點了點頭。
上個月,胤祺和四阿哥被康熙派去山東賑災,至今還未回來,她們這些女眷總歸對前朝事情知道的消息慢些,確實是要多加注意些,萬一撞到槍口上可就麻煩。
四福的阿瑪讓人過來給她傳話,估計也是這個緣故,畢竟四阿哥這會也不在。
“多謝四嫂提醒,我會多加注意的。”
她自是明白四福晉的好意,否則以她向來謹慎的性子,定是不會在她面前說這些,畢竟,后宮女子議論前朝政事,這可是后宮大忌。
說起來,人和人的緣分還真是奇妙,安清雖然知曉歷史,但因著并不想蹚這趟渾水,所以即便知道四阿哥最后會奪嫡成功,也沒有想上趕著去抱大腿,自然也就有主動與四福晉交好的打算。
但幾次出巡后,她和四福晉的關系卻莫名親近了不少,特別是上次南巡后,因著同乘坐一舟的緣故,兩人來回路上也慢慢熟悉了起來,后來回到皇宮后,這情分也沒淡去,來往也比之前更頻繁了些。
特別是安清孕晚期養胎期間,四福晉似是怕她無聊,便常常帶著弘暉來她這院陪她解悶。
“額娘,五嬸母,弟弟睡著了。”弘暉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兩人身前,壓著嗓子很小聲說道。
安清見他這樣不由一樂,“弘暉,沒事,咱們正常說話,擾不了弟弟什么的,那臭小子能睡的很。”
何止是能睡啊,還很能吃呢,一天要四個乳母輪流著喂他才行,這能吃能睡的,明明只有三四個月大的小嬰兒,那體格子一看就很結實。
四福晉往嬰兒床那邊看了一眼,很是羨慕,能吃能睡,沒病沒災的,這已經是宮里很多孩子比不上的了,若是他的弘暉能這般,她也是別無所求了。
只可惜弘暉是早產,生下來身子就比一般孩子弱,能安然長到如今,她已是千般小心晚萬般注意了,即便如此,他還是隔些日子便要病上一場,很是讓人憂心。
而弘暉這邊,因為弟弟睡著了,沒人陪他玩了而不由有些失落。
他好不容易才來找弟弟一次,真有些不舍得,但他也知道,弟弟現在是個小寶寶,額娘說小寶寶多睡覺,才能長大,他不能打擾弟弟睡覺。
四福晉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那你要好好吃飯,別再生病了,這樣額娘就能經常帶你來找弟弟玩了。”
弘暉聽到這話,立馬高興道:“好的,額娘,我一定好好吃飯。”
安清看著弘暉瘦瘦的小臉,心里不由感慨,這孩子也太瘦了些。
按理說,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臉上一般都是胖乎乎的,但弘暉卻因為經常生病的緣故,怎么都吃不胖,比同齡的孩子甚至還矮了些。
據她所知,歷史上雍正這個嫡長子在八歲那年夭折了,好像是病逝。
之前安清也讓麥冬給弘暉診過一脈,他是胎里帶的不足,身子確實比一般孩子弱了些,但旁的問題倒是沒有的,這種情況倒也不是完全沒法子。
“四嫂,我覺得平日里你可以讓弘暉多運動運動,這樣小孩子身子也能壯實些。”安清道。
四福晉以為她是指讓弘暉練些騎射功夫,道:“這孩子隨他阿瑪,不太喜歡這些,之前他阿瑪也找了武師傅,就想著讓他能習些武,這樣身子骨也能好些,但武師傅卻說孩子太小了,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畢竟,弘暉現下才三歲,習武確實也早了些。
安清見她誤會了,忙解釋道:“四嫂,你誤會我意思了,我說的不是習武,是你讓他多動動,比如每日在院子慢跑上幾圈,跳跳繩之類的,一開始運動量不要太大,循序漸進著來,這樣時間久了,小孩子的身子也就強健起來。”
說罷,她還不由給她舉了個例子,“我大哥的兒子烏日圖,也是早產,生他前我大嫂生他前不小心摔了一腳,那孩子生下來后,身子骨也弱,三天兩頭就要病上一場,后來也是按照這法子,慢慢養好的。”
四福晉雙眼不由一亮,“當真?”
烏日圖那小子,他自是見過的,前年在木蘭圍場時,他壯的簡直像個小牛犢一般,不僅騎馬騎的好,她見過他在摔跤場同人摔跤呢,對方比他大,他確實愣是贏了人家。
安清笑著點了點頭,回道:“自是千真萬確。”
她頓了下,又補充了句:“四嫂,我說句可能有些不妥帖的話,你別見怪啊,這宮里養孩子雖向來是怎么精貴怎么來,但在我們草原上的人看來啊,小孩子有時候也不要太過精貴,稍稍皮實些養反倒更好。”
四福晉聽到這話,忙忙擺了擺手,很是感激道:“五弟妹這說的是哪里話,你這是心疼弘暉這孩子,我識好歹。”
又怎么可能見怪呢。
再說了,據她了解,安清養孩子確實也不像宮里人那般,就比如今日,她竟然會把孩子推到湖邊陪她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