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卻在盯著一個男人的背影看。
“我說要請你吃東西,是你自己不要的啊,看什么呢?回去啦!”
風(fēng)吹在臉上,又粘稠又暖和,宋柳伊坐在后面,主動找他聊天。
“聽說你不是本地人。”
“嗯。”
“你喜歡這個城市嗎?”
“還行。”
“還行是什么?這種天氣也還行嗎?”
“我就不喜歡,我雖然在這里呆了很久,但我以后一定不會留在這里。”她看著車上支出來的鏡子又問,“你以后會留在這嗎?”
“不知道。”
“那你呢?”
車子在這時駛?cè)霕虻祝兹展獍盗艘话耄淼览锏臒艄饣椟S不明,噪聲突增。車子搖晃著行駛到前方光明璀璨的洞口,仿佛主角即將登場的場景。
宋柳伊突然來了靈感,模仿起電影里的主人公,踩著窄小的落腳空間站起來,放大聲音說:“我要去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嗎?
陳既中心中一震,為她這個想法而振奮。
他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己的不安,生怕自己從不安中生出的什么被發(fā)現(xiàn)了,他加了速,直直地沖上減速帶,整個車子一頓,車身晃起來了。
“你干嘛?”宋柳伊趕緊扶穩(wěn)他。
“坐好了!”轉(zhuǎn)彎上坡,陳既中加大了馬力。
宋柳伊期待中的明亮光輝的那一瞬間被他生生抹掉了。
好吧,這可不是電影,哪有電影主人公一下子變得這么狼狽的。
“哎哎哎,我的東西要掉了!”宋柳伊還沒穩(wěn)住,拽著他的衣服,終于把口罩套在了手腕上。
藍(lán)白色的口罩在風(fēng)中鼓起,像是在天地間升起的船帆,小小的,隨風(fēng)鼓動,車速模糊了路旁金黃的花,如同金色年華浪淘瓦礫的瞬間,舊時代被新船拋棄在后。
陳既中回頭和她相視,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無聲的渴望和熱情,像是通往新春的路。
宋柳伊要回家,陳既中把車停在了小區(qū)門口。
“你是不是喜歡我?”
“要和我在一起嗎?”
互相篤定的眼神和發(fā)問的語氣,好像從對方嘴里聽到什么話都不意外。
這時,一個扛著大箱子的男人走過來,宋柳伊沒有移動。
陳既中把人拉近,“不是看見了?”
宋柳伊看著他硬挺的五官會心一笑,揚(yáng)起眼眉,主動把臉湊近他的耳邊,如此近的距離,能感受到肌膚細(xì)小的絨毛,溫度漫了上來,還有著熱源帶來的騷癢。
“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直到她隱匿于墻木之中,陳既中才意識到她的離開。
她自由、爛漫、美麗,像12點消失在黑夜里的精靈。
宋景銘從窗前踱步到客廳,靜靜地等她,眼神晦澀不明。
宋柳伊打開門,看到鞋子,便知道他來了。
“哥,你怎么來了?”
“草莓?你買這么多嗎?我拿去洗洗。”
她彎腰挑選,宋景銘則高高站在一旁。
“怎么去醫(yī)院了?”
“諾,都怪這討厭的天氣。”宋柳伊把臉朝向他,表面還有些泛紅的痕跡。
刑景明眸色沉靜,一言不發(fā),等著她說出更多。
“我前幾天涂了以前用的那個藥,但是沒什么用,這次南風(fēng)天好像尤為潮濕。”
宋景銘眼里閃過一絲動搖,他其實早就感受到自己的動搖了,他總覺得每一次見到她,都像是在填補(bǔ)過去幾年的空白。
宋柳伊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嫂子怎么也去醫(yī)院了,她生病了嗎?”
“嗯,她發(fā)燒了。”
“那你好好照顧她。”
等宋柳伊洗完草莓走出來時,宋景銘站在門口準(zhǔn)備離開,她問他話,并對他說了句“生日快樂”,他外出工作,生日也已經(jīng)過了好幾天,但宋柳伊還是想當(dāng)面和他說。
他卻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好好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