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有幾分骨氣,”裴知春心中一動,隱約生出幾分疑慮,又很快反應過來。若她真心懷不軌,怎會如此直言相對,甚至不加掩飾地與他爭鋒。
但他仍問:“你認為你能拿得定主意?”
春桃不卑不亢,咬字極為清晰,“奴婢不敢。只是長公子一再追問奴婢,若說多了,豈不是顯得長公子……”
裴知春唇邊吐出的字,冷然落到她耳畔,“說下去。”
春桃面不改色,“氣量狹小。”
裴知春嗤笑一聲,喃喃低語,“若我真氣量狹隘,又怎會在此處……”他戛然而止,轉而凝視跳動的燭焰,渾黃刺入眼底,泛著森冷的烏金。
春桃繼續沉靜開口:“奴婢不敢胡言。若長公子一心刁難,旁人難免會這般以為。”
“有這張巧嘴,虧得知遠那邊能容你。”裴知春朝她一揮手,衣袖揮帶起陣風,黯淡一瞬的燭火,“退下吧。”
春桃沒有遲疑,屈膝行禮,舉起一側的提燈,“那么奴婢先行告退。”
裴知春沒有再看她。
春桃款步退去,卻聽裴知春補了一句:“往后……也莫要耗費心力做那些事。”他說得極為溫和,似一縷將散未散的山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