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吾若非生帝王家,定與姊兄樂齊天”來表達自己對兄長姐妹的情誼。
言外之意就是,你們誰當上皇帝我不管,我只希望最后你們能看在兄弟情誼上,饒我一命。
在中原大陸歷史上,新皇登記后,將兄弟姐妹全部宰殺的不在少數。
情面這種東西,在帝王家是稀缺品
至于李由的九弟,十二歲,他的母親才跟李由一般大,除非真的李由他們幾個大哥死光了,否則就不可能輪到他當新皇。
李由沉默片刻后,開口說道:“我倒不擔心二弟他們,我擔心的,另有其人。”
姜后祿瞇了瞇眼,想到了一個人。
“是臨安公主。”
李由默默點了點頭。
姜后祿呵呵一笑道:“臨安公主最近的表現確實不錯,即便是遠在千里外的幽州那種不毛之地,居然也被她治理的井井有條。不過,臨安公主總歸是一個女子,再怎么有野心報復,也終究難以逃脫性別的枷鎖。”
雖然大唐推崇提高女性的地位,逆轉前朝男尊女卑的思想,但歷史遺留下來的根深蒂固的思潮禁錮豈是那么容易改變的?
一個女子想要當皇帝,民眾哪會輕易接受
包括姜后祿在內,諸位臣子都不太看好這位打小就野心勃勃的臨安公主,當然也有一些大臣和臨安關系頗為不錯,但其實里頭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利益關系。而大皇子李由是大唐最為聞名的皇室里的大人物,是一直廣受稱頌的賢德明君,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人,所以人們都會下意識里把大皇子放到更高的位置,而從未想過拿來與臨安做比較。而且那位曾用才情征服長安城惹得萬家少男才子春思勃勃的天之嬌女,這些日子深居簡出于幽州那種偏遠地區(qū),連宮廷宴會都尋不得個借口參加,真可謂是徹底喪失了社交能力。
“我聽聞最近臨安的身邊,有一位臥龍奇士在輔佐她。”李由皺眉看著湖中焦燥游動的魚兒說道。
“此人不僅經天緯地,有雄才大略,似乎還是一個修行者,精通陣法,對種植業(yè)也很有研究真不知道臨安是從哪里請來的這樣一位賢士。”李由的語氣有點羨慕的意思。
畢竟將帥之才,誰人不愛?
姜后祿望著大雁塔的塔尖,瞇著眼,口中呼出一口氣,白濁的氣息散盡春風里。
“臨安公主喜歡禮佛,或許是國師那邊找來的幫手,不過都無所謂。國師已經說過不會參與皇室的斗爭,只要國師不參加,其他的修行者,都不足為懼。”
李由爽朗一笑,也表示贊同。
“是啊,大唐的江山終究還是我的,我只是遺憾他選錯了人。”
就在這時,從外頭跑過來一個侍從,湊在姜后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姜后祿聽后面色明顯凝重起來,他對著李由躬身行禮,語氣低沉:“殿下,京城又出了點事,刑部尚書找微臣商量對策。微臣,就先告退了。”
“最近的長安還真是不太平啊。”李由感慨了一句,而后與姜后祿對行一禮,“姜大人請自便。”
姜后祿應了一聲,神色匆匆離開了。
李由再賞了一會春景,喝了幾杯好茶,便往皇宮里走去了。
他還得參加一會的宮廷宴席。
許天明回到朱雀街的宅子,又覺得渾身不安穩(wěn)起來,縱使是重新喚醒了宅子里的護身陣法,他還是覺得不安全。
大抵是上次被人暗殺留下的心理陰影,他覺得自己可能時刻處于危險當中。
思索再三,許天明覺得還是厚著臉皮去見見那小和尚,問問能不能在白馬寺吃齋念佛幾日,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大師佛光普照,想跟著大師感悟佛法。
來到白馬寺的時候,寺廟里放眼望去都是香火客,有在文殊菩薩廟前上香求會試順利的學子,有在拜觀世音菩薩求賜一段良緣的富家千金,還有單純在寺廟里比誰更有錢的大冤種。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紈绔子弟,兩個人抱著兩根比自己人還高腰還粗的香,不停嚷嚷著,口頭攀比誰的香更金貴,就代表著誰的心更誠,誰就更能得到臨安公主的芳心。
‘想不到長公主有這么多追求者啊。’許天明有些詫異。
不過想來也是,長公主氣質形象俱佳,很有御姐范,又知書達理,有才情,對她魂牽夢縈的男人定然不少。
就在許天明這么想的時候,一個年長的僧人從清苑里走了出來,快步走到了兩名紈绔的身邊,說禪子正在午休,請兩位施主莫要大聲喧嘩。
一聽到禪子的名號,兩位紈绔頓時噤若寒蟬。
畢竟禪子被奉為大唐國師,德高望重,也備受唐人喜愛,不是他們倆能得罪的起的
待送走兩人后,這名年長的僧人,忽然走到許天明面前,對他念了一聲“哦彌陀佛”后說道。
“許施主,師叔有請。”
師叔,指的是禪子的輩分。
‘這小和尚還真神機妙算,他怎么知道我來了?’
許天明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