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像被你始亂終棄的樣子唄。”徐嬰實在是困了,嘴上更加口無遮攔起來,“那你早些起來叫我,或者扯個謊說我病了你照顧我……”
“徐嬰!”
“橘知遠,我還以為我才是無情的人……原來你才是?!毙鞁胍膊怀C飾,赤著腳站起來,故意在他面前就著淡淡的月色披上外衣,“不過說好了。今晚之后,你繼續做我的先生,我繼續做你的好學生……你可不要反悔?!?
徐嬰把最后一顆扣子扣緊,回過頭來,光滑白皙的臉在月色下宛如渾然天成的面具。
“你在怕什么?你很快就是新的忠王了。”她問。
“我說過,你從我這里得不到什么東西。”他答。
徐嬰笑了一聲,穿好靴子站起來:“我不在乎?!彼f,“世界上太多東西都是有期限的,過了那個期限,一切都一文不值?!?
她腳步很輕,一旦不留戀,很快就走遠了。橘知遠站起來把混亂一片的床榻收拾整齊,沾了精斑的衣服丟進一旁的木桶,又躺到床上深深吸了口氣。床鋪上仿佛還彌漫著她的味道,清新的甜與辛,染著讓他惱火的煙草味道……
橘知遠睜著眼睛,有些失眠。他時而想她最后謎一般的話語,時而想那個白玉兒的故事。時而想到她在黑暗里發出的每一聲呻吟,時而想起那一夜晚蓮見到他無動于衷時露出的微妙神情。
他想要留住她,永遠地留住她。在他的枕邊,在他的懷抱。令她永不再踏進那座煙霧重重的樓宇,令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個人。
橘知遠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過去的缺憾給他造成的情結,也不能確定他們二人將來又要如何自處,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愛她,但不能要她……所有的路已經鋪好,他最耀眼的學生,應該走上光亮的道路。而不是像那些記不清名字的姨娘獨守空房,像晚蓮在邀鳳樓里為欲望買醉。
“先生,我心悅你……”“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樣……”“我現在只想要你——”
那令他心臟急跳的話語仍舊在耳邊回響,伴隨著更漏的聲音,一聲聲蕩到夜色闌珊。
而這,只是一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