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沒了父親么?
所以才會愛他。
愛他這個垂垂老矣,將成朽木之人。
嘴上說再多冠冕堂皇的話語,身體卻還是那樣地誠實。所以不會拒絕他……哦,這是她。不會拒絕她爬到身邊給他捶背,不會拒絕她在遙遠的游學路途中趴在他肩膀睡著。不會拒絕她假裝無辜的笑容,也不會拒絕她這時在他身上的所作所為。
旁觀不為者,亦有罪。橘知遠這時才意識到這一點,但頭腦已經(jīng)昏昏沉沉地不聽勸阻。甜蜜的香氣雀躍著擠入他的呼吸,就像她比聲音還要柔軟的嘴唇,在他早已彈性不再的身體上流連。他很想知道她這時的感覺,想知道如何能在與有名的男伎廝混過后,還能對他……做出這些事。
橘知遠問她:“你當真愛那白玉兒?”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徐嬰像是終于露出了爪牙,將垂下來的頭發(fā)利落地束在一起,眼神平淡地看著他。
橘知遠說:“你若喜歡,便娶他回來。”
徐嬰被他逗笑了,不客氣地拍拍他的胸膛:“我在和你做這檔子事兒,你還想得起來讓我娶別的男人回來?”
他垂下眼,說:“……我從沒想過要趕走你。”
“嗯,我知道……先生離不開學生的。”徐嬰俯身過去吻他,橘知遠仿佛嘗到了她吃的最后一口蘋果的甜糯,在咫尺相近的呼吸間,他說:“若真娶,也沒什么的。只要你開心……”
“這會兒想著哄我了?”徐嬰正坐在他腿間慢慢摩擦,低喘著還不忘笑他,“方才可是為了他要趕我走……”
“我那是……”
“是什么?”
“……”
“不說話也沒用。”徐嬰生氣了,一扯他的肩膀,“我累了,你上來……”又湊過去親他的臉,“我知道,你是吃他的醋……喜歡我。對不對?先生喜歡學生,還真是天下第一等稀罕事……”
橘知遠只是專注地看著她的臉,感到熟悉的同時又覺得陌生。女人啊……一個有些遙遠的名詞,如此一來,從前那些偶然涌上來的感覺也就可以解釋。不過,眼前的這一切卻徒勞地把他拉入更深的困惑。他明明記得和晚蓮新婚的那一夜,記得她失望夾雜鄙棄的眼神,記得她說以后不要管她……后來她常去邀鳳館,有時回來喝多了,嘴里會念著“玉兒”這個名字。
再后來她死了,死因不為外人道,但他知道。那是無人可責的花柳病。
橘知遠沒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他那無比渴望子嗣的父親。若是知道他不能人道,估計會破天荒地揍他一頓吧……
可是,當真是不能嗎?
他以為自己喜歡男人。
不然為什么想要親吻眼前少年狡黠的嘴唇,為什么會看著他露出的肌膚走神,為什么會在課上看見他和鄰座低語的笑容就忘了自己在說什么?
管他是男是女……說到底,他只對徐嬰一個人有過這樣迫切的渴望。但真到了實現(xiàn)的時候,到了口干舌燥,下身撐得難受的時候……
橘知遠拉住她,說:“阿嬰,我是你的先生,比你大了二十歲,你要想清楚……我不會允許你玩弄我,我是認真地和你說這些……”
“你又在想什么?”徐嬰有些不耐煩,“做了就做了,你也想要我,對不對……”
“阿嬰。”她年紀小能亂來,可他不能亂來,他是她的先生,“我辛苦培養(yǎng)的學生,不會養(yǎng)在王府的后院里……我什么也不會給你,所以,趁早打消你那些想法……”
“——我現(xiàn)在就想要你!”
徐嬰惱了,狠狠吻上他喋喋不休的嘴,也不喊累了,握住他的陽物,有些強硬地塞了進去……
進入的過程異常順利,她下身早是濕漉漉的泥濘一片。這也得虧有玉兒這個小先生在,此刻徐嬰終于是大愿得償。她凝視著眼前人有些失神的淡色眼睛,默默地翹起嘴角。
等著吧,橘知遠,我會讓你離不開我。然后在你離不開的那一天,向你的心口,捅下這一刀……
不知為何,徐嬰胸中此刻的暢快淋漓,竟然更勝過和玉兒顛鸞倒鳳時的舒爽。不為別的,可能是因為她著實是太恨又太渴望。光是想著眼前這個不知罪為何物的男人,正在操弄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就讓她更加興奮。而徐嬰更想看見的,則是他得知真相后的表情。真不知道人在瀕死時,眼睛是否也會像高潮時一般失去焦距呢……
“不許……再去見他。”他一字一字地擲出來,隨后是深深地喘息,在最后關頭抽插了幾下,又猛地拔出來,射在她腰腹和大腿上。
因著方才高潮的余韻還未散去,徐嬰不安分地夾緊了雙腿。但他沒射進去,卻在她意料之外。橘知遠當真……是看重她這個學生,還是不想要孩子呢……
不過,她都會找大夫開藥就是了。徐嬰懶懶向后一仰,打算睡了。好容易折騰半宿,明日起來她還有翰林院的修編事務要忙呢。
橘知遠卻不肯讓她睡,拉她起來:“明日被姨娘們看見你從我房間出來,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