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是隔壁班的,后來轉學去首都了。就是那個特別裝的,strong哥。
看著就是人傻錢多的二世祖樣子,想著騙兩下得了,結果人傻是挺傻的,壞點子還挺多。”
央玨突然開口打斷:“李不辭。”
央玨叫她全名,李不辭知道要有嚴肅的話題說了。
“我知道作為朋友這么說你可能會有點難堪,但是我還是想說,如果你缺錢,我和晏若為可以資助你,我們早就在私下討論過。
但是我們又想,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你有決定自己行為的權力,所以就隨你。我們認為如果你的經濟真的不足以支撐你把高中讀下去,會找我們開口。
這件事情出來以后,我改變主意了,我已經試著用最不傷人自尊的方法表達出來,如果你需要,我和晏若為我們可以按月資助你。我們的零花錢有很多,之前有提過無償給你,但是你拒絕了。
所以這次,我們不提無償資助你的事情,你可以在工作之后還給我們,按照銀行的正常貸款利息。
你不要再去做這種事情了,我們只想你安全,只想你好,不想你受傷。
其實我真的很難想象如果我們是陌生人,而你依舊孤立無援,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你會怎么辦。
一想到你有可能成為新聞里那種被霸凌被退學或者被欺負到跳樓的新聞主人公,我就寢食難安。
所以,如果你愿意,真的要和我們說,好嗎?知道嗎?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了。知道你驕傲,知道你犟,但是如果真的不得已,別逞強,我們在你身后。”
晏若為終于到了俺也一樣的表現時間,非常恰到好處地補了一嘴。
“就是的,你又不喜歡他,就別和這種男的談了。為了這兩個不安全的錢,實在不值得。”
本來李不辭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聽到這話還是覺得心臟都坍塌下去了一塊。
她努力繃住聲線,讓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低著頭,眼淚在眼眶打轉,不愿意在央玨和晏若為面前再落淚,不想讓她們再安慰自己。
“好,知道了,以后不會了。
以后……有話就開口說,有困難就找你們。”
午休結束的鈴聲適時打破了午餐后食堂安靜的氣氛,也拯救了李不辭。
李不辭從來沒有覺得學校的鈴聲這么悅耳過,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速速收拾了一下書包,說了句“我去上廁所”,然后就低頭快步走開了。
其實她的反常顯而易見,央玨和晏若為都注意到了,只是兩個人都很善良地沒有拆穿李不辭。
她需要安靜,不打擾就好。
在中午的談話里李不辭重新找到了屬于她自己世界的本來面貌。
令人心驚的經歷被友誼的鎮定劑安撫,李不辭又找回了自己世界本來的樣貌。
她又有了對抗所有的勇氣,甚至更勝一籌。
李不辭已經做好了回到教室看到桌面一片狼藉樣子的準備,結果并沒有,反而是桌面里有一些很顯眼的小東西。李不辭很疑惑,離近了一些距離蹲下去,發現竟然是花花綠綠的小零食。
還有一些類似便利貼紙條什么的東西,李不辭伸手拿出來看,竟然是鼓勵的話,大概是些相信她和鼓勵她的言辭。
李不辭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她沒有想過竟然會是這樣的發展。
有個人在紙條里偷偷告訴了李不辭,剛開始是班主任找了幾個人自己花錢買了東西讓她們幫忙寫點紙條放在李不辭桌子里,后面的都是其他同學自發的。
然后本來是班主任找人洗油漆,結果發現被學生自發洗了。
第一次被這樣對待的李不辭反而更難受了,李不辭只好上課給央玨發信息說這個情況。
央玨回復道;[沒事,別難受,要有配得感,這就是你應得的。]
這一刻央玨作為策略總指揮,李不辭作為行為行動總指揮的角色已經體現得淋漓盡致。
經歷了這件事之后她們算是風平浪靜地度過了高二的下學期,李不辭依舊在學習,晏若為依舊在虛度時光也有恃無恐,央玨還是懶洋洋地擺爛。
其實如果真的能一直這樣也不錯,歲月安好,愛的人在身邊,想做的都能實現。
但是她們都知道這只是表面,是做真正有創造力的事情前的力量積累與潛伏。
屬于她們的人生、屬于她們的光輝未來還在之后。
在每一個旭日東升之后,在每一個月落星沉之前。
大好的光輝未來永遠屬于這些女人。
但油漆的事情還是給晏若為留下了難受的烙印,不管李不辭本人怎么想,好友受到傷害都使得晏若為感到難過。
她不知不覺走到了學校門口的咖啡廳。
此刻的李不辭和喻無聲正手牽手,親密地并著肩走進了酒店的大門。
他們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咖啡店有一雙震驚的淺棕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