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別的虹膜顏色在李不辭認識的人里只有一個人有——
晏若為。
晏若為在咖啡廳呆坐了很久,確認那就是李不辭和喻無聲。
她不會認錯的,絕對不會。
本來只是想出來休息一下再回家,但是沒想到看到的是李不辭失信。
不知道坐了多久,咖啡涼了,天也變陰了,開始淅淅瀝瀝掉大顆的雨點——
一場暴雨的前兆。
晏若為因著曖昧和表白不敢說出口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fā)了。
喜歡就會難以控制地帶有占有欲,想要吃醋和獨占。但是因著這層關(guān)系在,晏若為連朋友之間的吃醋和不開心都不敢表達出一點點。
生怕心思泄露,讓李不辭為難,讓央玨不開心。
而這一切在現(xiàn)在好像都變成了笑話,晏若為真的忍不住了。她想哭,委屈在胸腔里面翻江倒海,馬上就要全部涌上眼眶,肆意奔涌而出。
“李不辭……”
鼻腔開始濕潤,晏若為憋住了眼淚,但是沒攔住哽咽。她一開口就是顫抖的,至此全部的心理準備大廈全傾,一敗涂地。
晏若為再也管不住眼淚,在電話里顫抖著哭得潰不成軍。
“李不辭,我是什么很賤的人嗎?我為什么要喜歡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為什么要作踐我自己?”
叁個為什么直接把李不辭問慌了。
她的聲音也跟著抖,腦子嗡的一聲好像天靈蓋都揭開了,急得全身快要著火。晏若為一哭她也想哭,一慌張一匆忙眼淚就不聽話往出流。
但是李不辭不敢哭,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晏若為人在哪里。
李不辭抬起袖子胡亂抹了把眼淚,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復清晰。她拽住喻無聲的袖子,大吼道:“快!快點找晏若為在哪里!快點!”
晏若為掛斷了電話,李不辭就一遍一遍執(zhí)著地重復撥打。
好在晏若為沒有拉黑她,李不辭帶著哭腔的語音條就一條不落地送到了晏若為那邊。
半個小時過去了,豆大的雨點不停地砸落地面,晏若為情緒也稍微冷靜下來了一點。
她知道李不辭肯定還在找她,晏若為也沒辦法做到把李不辭丟在雨里,生再大的氣也做不到。
她接了李不辭的電話,聽到了那頭的李不辭劇烈的喘息。
晏若為問,“你在哪?”
李不辭:“學……校,我在學……校,我……來這里……找你了……”
晏若為的聲音已經(jīng)恢復冷靜,她對著電話那頭說:“回去吧,下雨了,今天我也有些過于激動了,這天的事情我們之后再說?!?
那句習慣使然的“別淋雨了,生病了不好”在嘴里轉(zhuǎn)了幾圈最后還是咽進了肚子里。
可是那邊的李不辭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她很激烈,隔著話筒都能感覺到聲嘶力竭:“不,不行!小為,我今天必須要和你解釋清楚。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們今天,不,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說清楚!”
晏若為嘆了口氣,已經(jīng)在手機上開始打字:你就在學校等我吧,我馬上就去了。
晏若為從出租車下來之后甚至來不及打把傘,就匆忙趕往學校里,已經(jīng)放學的學校操場中央相當顯眼地蹲著一個落寞的身形,旁邊站著一個陪淋雨的落湯鴨。
晏若為幾步跑到李不辭面前,劇烈地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李不辭一看到晏若為就蹭地站了起來。
她嘴唇抖動了一下。晏若為從來沒有見過李不辭的眼神這么像今天這么可憐。
李不辭修筑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緒大壩在這一刻全部崩塌,洪水一樣的情感一絲不掛地盡數(shù)決堤,沖擊著李不辭的心和眼眶。
李不辭拉住晏若為的手。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幅差點要斷氣的樣子。
在雨中哭得比這場大雨還要滂沱。
她根本顧不上喻無聲,兩只手都緊緊地抓著晏若為的袖子、手腕、手指。
生怕晏若為下一秒就會轉(zhuǎn)身離開。
她連聲哀求,第一次再也顧不上什么所謂的尊嚴,只連聲道:“別走……別走!小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你,我求你!”
李不辭蹲在地上,如果晏若為走了,喻無聲真的不會懷疑,那么驕傲的她一定會毫不猶疑地跪在地上祈求晏若為回頭。
回頭看她一眼,帶她一起走,不能不要她。
李不辭哭得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眼淚和雨水糊作一團,遮蓋了她的所有視線,她只憑著感覺拽著晏若為的手指和手邊的衣物。
她看起來精神非常差,人已經(jīng)崩潰了,每一根神經(jīng)都岌岌可危。
她指著喻無聲大吼,生怕晏若為聽不清:“如果是因為他……如果是因為他你要和我分開的話,我現(xiàn)在立馬!立刻!馬上!現(xiàn)在就和他斷絕所有聯(lián)系,以后絕對不會再和他來往。好不好?
你不要離開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