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飲下第三杯馬提尼之前,鐘寶珍已經連續48小時不曾合眼,過度使用的心臟愈發奮力,在震天的音樂聲中卻收效甚微。
首爾男提議大家玩一個叫apt的酒桌游戲,有人說了一個數字,“32!”,手掌層層交迭,最后一個恰好是鐘寶珍。
酒精炸彈一個接一個地砰砰地落下,溢滿的白色泡沫流到地上,在大家的起哄聲中,鐘寶珍飲盡這一排。
樸智美攔了她一下,“不用全喝完啊,女生喝一個就好了…”
鐘寶珍喝酒并不上頭,被酒精濕潤后的眼神透亮得驚人,她笑著,看樸智美擦拭著她裙角的濕漬。
桌上的手機在響,12小時前吳老師的消息她還沒有回復——“國慶節,你吃什么了?”“別自己呆著,鍛煉一下社交能力(微笑)”
她伸手掛斷電話,回了一句——“我正在外面玩”。
末了加上一句——“我的社交能力很好”。
“我去衛生間整理一下…”她走前,甚至沒忘了帶上自己的包。
酒池里,燈光閃爍,五彩繽紛,放肆的手掌貼緊身軀,舞動,纏綿,熱情似火。
明知不可能,她還是去尋找那件衣衫,鐘寶珍在這一刻確定,自己是真的喝醉了,眼花到,在這些晃動的人影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還來不及再看,有人扶住她的后腰,一個嘻哈裝扮的黑人,金鏈,臟辮,香奈兒蔚藍噴得很濃。
一段說唱壓著勁動的鼓點,鐘寶珍忍不住跟著搖頭,燈光伴隨著鼓點變換,摩擦,亦或是傳來的熱度,皆藏在旋律之下。
下一首的節奏就沒這么強了,但她還是聽到了強烈的鼓聲,像是要擊碎什么似的。
離開時,鐘寶珍擠開后面的身軀,在回頭的一瞬間,她與paul憤怒的雙眼對視。
她不知怎么,首先想起的,是他送給她的巧克力蛋糕的味道,那一股可可豆的醇香。
不過他扔下鼓槌的力道肯定比那天晚上大得多,砸到镲上那一下,簡直可以說是兇狠。
他氣沖沖的樣子也比那種溫柔的模樣看著順眼很多,paul抓著她的手,“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為什么不回?”
“你說什么”鐘寶珍根本聽不清。
paul把她拉到洗手間旁邊,那張流著汗的臉啊,額角濕透的樣子,充滿青春的性感。
鐘寶珍先笑了,然后仰起頭,盯著他繃著的臉,“你是不是化妝了啊。”
“沒有,”paul生動的表情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再逗逗他,“我從來不化妝。”
“好吧,是你太白了…”鐘寶珍靠在墻上,許久沒睡覺的原因,讓她看起來很累。
看她這樣,paul那點因為吃醋而聚集的怒氣也散了,仿佛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竟然問她,“那天晚上你回家了嗎?”
鐘寶珍皺眉,聽他說,“uber上顯示你的目的地是一家健身房…我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你懂…”
“我的信仰不允許我…但我真的很喜歡你”
那天晚上,她痛苦地不想回憶,所有的歡樂都像泡沫,破碎在那一秒,直到此刻都在悲劇地重現。
鐘寶珍看著paul頸部掛著的圣母像,有那么一刻,她想到死,絕望地想跟人坦白,無論是誰,請用一個聆聽臨死之人的善意,忽略那因此而得到的所有歡愉,原諒她在生死之門的徘徊,沒有人能夠有勇氣,完全的對自己進行客觀的敘述。
只因為,日常的生活不允許一個人做有礙靈魂的傻事。
她怎么能不痛恨自己,連同著痛恨著別人的純潔與善良,他的祈禱,他的父,是否就是他幸福的來源?
鐘寶珍陡然生出那么一種沖動,她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廁所的一個隔間,鎖上門。
paul疑惑了,面前是鐘寶珍跪在馬桶上,解開了他的腰帶,他的衛衣被一雙冰冷的手掀開,摸索著,抓住了他的下體。
“bel…”
他現在才想起來推拒,鐘寶珍幾乎是冷笑,“你自己沒擼過?”
報復性地,她把他徹底搓起來,用手腕靈巧地磨著他的冠溝。
“nobel”
他的肉莖一點點膨脹,她的手卻依舊冰冷,指甲刮著他的龜頭,有技巧地動起來。
那種快感,paul從未體驗過,仿佛是玩弄,卻又讓他的身體無助到渴望。
他受不住地輕哼出聲,“啊啊啊”
愉快的聲音,顫動的肉體,鐘寶珍的膝蓋很快受不住,一個勁地往下滑。
paul伸出手提住了她的手臂,彎下身的瞬間,她們再一次對視了。
這個人上身紳士地抓著她,下身卻整個勃起了,因為使力,那根東西歪歪扭扭地搭在右腹股溝上,有些丑陋的姿態。
鐘寶珍看不清自己的樣子,但她能想象到,自己像個無恥的蕩婦跪在一個人的腰間。
身旁有人走過的腳步聲,尿液擊在馬桶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