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店因此關了一周,鐘寶珍甚至在小紅書上看到了帖子,“downtown那家日料店怎么關門了啊?!?
底下都是帶著哭臉的評論——“心碎”“怎么突然關了啊”“上次剛吃完第二天就發生槍擊案,這次不會也是吧”
鐘寶珍回復了其中一條——“下周就能正常開業了”
群里也有人發“學校南門發生槍擊了”,鐘寶珍打開郵箱,果然也收到了學校的提醒郵件,但那也不能阻擋她去法學院蹭飯的決心。
樸智美發消息說在貢茶附近等她。出門的時候,她看見了剛起床的周莎莎,她們都很默契地沒有說話。仿佛那時突然的熟絡只是意外,像這樣的漠視才是她們的常態。
傍晚的夕陽照在西蒙廳前的大草坪,勃拉姆斯的降e大調第2號奏鳴曲,單簧管的聲音與鋼琴都不是來自于錄制,而是現場的樂隊演奏。
人群,稀稀落落地聚成小堆,悠閑地交談著。木質餐桌上鋪上了潔白的餐布,邊緣用紅色的絲帶點綴著,西洋大濱菊一叢一叢地擺放著,銀色餐具和水晶酒杯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樸智美夾起一口羅勒青醬意面放進盤里,“不錯,比上次商學院的貝果沙拉好多了?!?
鐘寶珍點頭,扎起一塊奶酪,卷著帕爾瑪火腿一起咀嚼。
這場聚會確實來了不少名流,有幾個上過電視的熟面孔,還有一個退休的聯邦法官,他的肖像現在還掛在杰出校友欄上。
衣香鬢影中,鐘寶珍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一身深色單排扣西裝的willia插著兜和身邊的人說著什么,看到了她之后,便徑直走了過來。
“bel”他的語氣里有驚喜,也有一絲淡淡的尷尬,“沒想到在這遇見你?!?
鐘寶珍這才想起來,willia好像跟自己說過他是法學院的。
這不算是一次正式的聚會,有為了講座而刻意趕來的外院學生,也有她們這種單純過來蹭飯的,看他的打扮,應該是有正式的活動。
她們閉口不談上周末發生的事,打過招呼后,willia邀請鐘寶珍參加等會的after party。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鐘寶珍并不想再糾纏,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我就不去了?!?
“一起來唄,你朋友也是中國人嗎?”
“她不是?!?
willia并不放棄,“那也沒事,idter前放縱一下嘛”
開場致辭快開始了,齊思雅還在尋找著willia,給他發消息也不回,她心里不禁想問,究竟是誰要誰幫忙啊。
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她看到了willia在和一個女生說話,一身收腰的珍珠白西裝,同色西裝褲下卻穿著紅色all star的運動鞋,看得出來她實際上個子不算高,但比例很好。
她也沒多想就走了過去,一個側臉的距離,齊思雅認出了她,“bel,你也在啊。”
沒有停頓地,她帶著點氣憤地質問willia,“拜托,是你邀請我當女伴,現在又把我撂一邊啊?!?
“rry,sia姐,我的錯。”看得出來,這兩人關系很好,willia笑嘻嘻地說:“eens,我向你賠罪?!?
“得了吧你,你導師等會要演講,你還在這嬉皮笑臉?!饼R思雅隱約察覺出這兩人的異樣,說了幾句話就想要離開。
道別后,齊思雅問willia,“你和bel怎么了?”
willia給她大概講了下那天下船發生的事,當齊思雅聽到一個lv包的時候,她先是想笑,“鄒藤真當自己有火眼金睛啊,現在哪有假包能做到一眼假?”
“她說她是lv的vic”willia 長嘆一口氣,“就算真是假的,又何苦當眾揭人家短?”
齊思雅又問:“究竟什么包啊,lv家哪里有那么高門檻?一只經典款也才剛過萬?!?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叫capu什么的?”
“capuces?”齊思雅挽著他的手臂走上臺階,略微低下頭,思索著,“這一款啊,現在也沒多少人買這個啊,又重,裝的又少?!?
她隨口說道,“我記得莎莎有一個白色的”
willia緊接著一拍手,算作呼應,“她那只也是白色來著。”
霎時間,齊思雅有了個推測,該不會是周莎莎把那只a貨借給了鐘寶珍,她那只真貨早就出手了,現在手里的就是廣東一般廠貨。
她聯想起那天周莎莎故意瞞下的理由,這個猜測就幾乎就落實了,她了解周莎莎,她不是能藏得住的人,但只有一種例外,那就是讓自己丟臉的事。
“你對bel有意思?”齊思雅轉移了話題,故意問willia,“不然鄒藤也不能針對她”
說起鄒藤,willia簡直有苦說不出,“本來八字就沒一撇的事,現在是徹底沒戲了?!?
willia塌著肩,一臉被打擊的模樣,“我剛邀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