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龍的發情期姍姍來遲。
有了上次的經驗,小惡魔并不把這當做什么麻煩,反正是一個魔法解決的事情。如果他需要的話,她也可以幫忙咬他后頸,為了他學習那個魔法。別看她這樣弱小,她其實學習能力很強,是優等生。
但龍卻不理她了。
他蜷起尾巴克制起來,恨不得將她拒之門外,見到她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別這樣……我有些收不住,不要來找我,我會吃掉你的。”
“你可以吃我。”趴在龍背上的小惡魔胡亂翻滾:“來啊,小白,我想要被你吃掉。”
“別鬧了。”
“來嘛,上我。”她繼續鬧,叉開腿,騎在他背上,蹬了蹬腿,揪住一片龍鱗,用力往后拽:“好了。我騎你了,該你騎我了。”還順便學了一聲龍叫:“嗷——嗚,快點!”
當然是開玩笑了。就是因為對方不會這么干,所以才這么囂張的。一確信自己直到成年以前都不會被強奸,她就獲得了無窮盡的快樂,變成了全深淵最自信最快樂的小惡魔。甚至黏著惡龍哥哥的時候,都多了三分真心實意。
當對方說愛她的時候,她都會有點想要相信他是真的愛自己了。她是真的被感動了!
龍痛苦地閉眼,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太好的畫面:“等發情期徹底過了,你就知道你在說什么了。小朋友先好好養身體,等長大后再想成年人的事情。”
這話頗為悅耳動聽,簡直讓人如沐春風,比往日親熱時,他說個沒完的‘我喜歡你’還要動人一百倍。她要愛死他了。
這就是愛吧?她覺得她可能終于明白了什么是愛。
紙夭黧依依不舍地說:“那個魔法對你沒用?我真不想我最親愛的哥哥離開我。”
離開我?最好是走遠點哥哥。離開一兩年!!原來她活著就是為了這一刻!
她眼前除了自由,還是自由。她欣喜若狂,還得不動聲色地壓抑。不過這種時候,就連壓抑也是一種痛快。
“如果是我的話,”龍說,“這個魔法并不可靠,隨時有失守的風險,你應當比我更清楚它的效果。只要你在,我就會想要用尾巴壓住你……一旦出了什么問題,我回到發情狀態,到時候你怎么辦?”
那她這個廢物應該跑都跑不掉吧。但是……
——得再問清楚點。
“一定要走?不做那種事情,只是用手或者尾巴玩玩也不行嗎?”她眼角帶淚:“沒有你,我、我會寂寞的。”
“玩玩也不行寶貝。”哥哥輕輕甩了下尾巴。
看到她竟然這么不舍得自己,龍的心情也好了點。如果是平時,他肯定已經撲倒她舔來舔去了。這個叛逆的妹妹說話向來帶刺,如今她變好了點,可是他卻無福消受,不敢品味。
“親親呢?”她問:“難道你連你最喜歡的小惡魔都不要親了嗎?”
“不親了。”哥哥說。
——確認完畢。就連擦邊也不會搞,如果不是真實經歷,她絕對不敢相信竟還有這等好事。
小惡魔不禁難過地趴在龍背上痛哭了一場。
走之前,忍不住面露譏色,嘲諷道:“小白,你這樣不解風情,沉悶無趣,等著當一輩子老處龍。”
這才是她,她很會做自己。
紙夭黧倒底還是年輕,只癡纏了紙鬼白兩天,之后就又變回沒事人了。
——只演了兩天兄妹情深的戲碼,她就懶得裝了。
終于不用被沒完沒了地勾引挑逗了,再過幾年她就擺爛,徹底不裝了。這么多年她也活夠了。
當然要是有辦法能夠徹底擺脫這頭黏人的蠢龍,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才半個月后,龍就找上門,給她撈了回去,說他現在沒事了,他們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無論是親吻還是愛撫,都可以照舊。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給。
那一天,又是一個雨天。
她正跟著叔叔混日子,學習如何玩樂。離開哥哥之后,她就只有投靠這位親戚——剩下的家人幾乎被殺了干凈。死的死,瘋的瘋,殘的殘。
聽完龍的話,她只是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魔力酒,臉上掛著淡淡的表情,什么也沒說。
揮不散的陰霾再次聚集,將她完全籠罩在內。
為什么跟計劃的不一樣?說好的一到兩年呢?
叔叔在房車里喝得酩酊大醉,躺在被褥里,像條長蛇。床頭的露營燈亮著,灑下柔和的暖橘色光輝,替她抹上了一層朦朧的金彩色。
說來好笑,魅魔叔叔所謂帶她玩樂的方式,就是開著房車出來露營。
不過好在她才十四歲,沒有小孩不喜歡露營,所以她馬上高興地同意了。
就連親自收拾行李也是一種樂趣。
叔叔告訴她不可以使用魔法,一旦用魔法就沒有意思了。比如說你直接在野外召喚一座妻妾……哦不,仆人成群,家具齊全的城堡,還有什么出來露營的味道呢?
所謂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