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鬼呢?
這個問題的問出讓嘉懿一愣,于是他開始回想起那日從冷秋宮出來之前和毓川的對話。
他們之間是有深一層對話的,毓川當(dāng)時負(fù)手而立,道:“倘若有一天瑤澈說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你一定要盡快將她帶回來,那證明瑤澈接觸了太多的刺激事物,那蠱已經(jīng)活不久了,蠱一旦在腦海中死亡,瑤澈就……”
后面的話毓川沒有說,這時候嘉懿趕忙詢問:“會死嗎?”
“那倒不會,呵,要是真有那一天,瑤澈無疑是不會再認(rèn)得你的!”繼而毓川開始調(diào)笑嘉懿,“好女婿,我可是在變相幫你,你不會不領(lǐng)情吧!”
這時候嘉懿額上青筋凸起,心想,恐怕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喂,會不會是鬧鬼呢?”
嘉懿被瑤澈的小手拽著衣衫回過神來,“不會,沒事。”
“那是怎么回事,那感覺好別扭。”
“你爹有辦法的,我們今天就走,怎么樣?”
于是乎,他覺得他問瑤澈就是白問,因為瑤澈根本不想走。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里滿是對新奇外界的期待,“不,我要玩遍番迪再走。”
“那么說好了,玩遍之后我們就回去!”
瑤澈點點頭,嘉懿曾經(jīng)問過管家,佐唯差不多一周有三天的時間在番迪軍機處,去處理一些公務(wù),而且都是下午,嘉懿和瑤澈約好,明天下午就帶瑤澈出去玩,越早玩完越好,越早玩完就越早走。
他總是覺得毓川說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著實不怎么可靠。
傍晚的時候佐唯回來,獨自一人在亭中賞花,瑤澈自然是欣喜的,因為佐唯帶了很好玩的鴿子,軍機處里飼養(yǎng)的專門負(fù)責(zé)情報的鴿子,佐唯拿了一只帶給瑤澈,瑤澈欣喜地接過,捧在手里把玩。
嘉懿則躲著佐唯走,跑到廚房拿兩個新鮮的饅頭塞進(jìn)胸口。
“今天下午我不在,你寂寞嗎?”
“不,下午和婢女玩的很好。”
嘉懿真是要謝天謝地,她沒有把自己說出去。
“那就好,我明天下午還有事,你乖乖的,聽說你最近總能在幻象中看到另一個女童?”
“嗯……”
“沒關(guān)系,會好的,等你好了的那天,你就會再也離不開我。”
現(xiàn)在的瑤澈著實沒明白佐唯是什么意思,看著庭院前那已經(jīng)綻放的一大朵鮮花,贊嘆道:“好美的花啊,真好看!”
佐唯勾勾嘴角,寵溺地問道:“要嗎?我摘給你。”說著就要伸手去摘,卻被瑤澈擋住,佐唯又道:“怎么了?你不是喜歡的嘛,你喜歡我就給你,你喜歡什么我就給你什么,沒有你得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不……”瑤澈搖搖頭,“世間的東西不是什么能拿在手里就是好的,有些東西有時候要遠(yuǎn)離自己才能綻放出美麗。”
她也不知道怎么蹦出的這句話,將佐唯噎了一噎,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
佐唯深知,這話根本不是瑤澈自己能想到的,他微瞇著雙眼,帶著一絲困惑,“誰教你的?你爹爹?”
“不是,還在冷秋宮里,嘉懿說的。”她蹲在那一朵綻放的大花朵面前,用手指輕輕觸碰著那花瓣,“想想也挺對的,嘉懿說,這樣我能天天來看它,如果扒掉的話,那就活不了多久時間了。”
“哦?是嗎,這樣啊!”
瑤澈并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佐唯表情是多么的下人,明明是笑著,卻有一股透骨的寒意,暮色中的臉頰像是在微笑著閻羅。
“好了,你抱著鴿子去玩吧。”
瑤澈欣喜點頭,抱著鴿子一蹦一跳地朝著另一方向走去,然而佐唯卻在瑤澈離去之后,伸手將那朵嬌艷的花朵捏下來,丟在地上用腳踩得稀巴爛,透明的汁液從花朵中溢出,滲進(jìn)泥土里,然而佐唯就像是發(fā)瘋一般,發(fā)泄著心中的不滿!
瑤澈不記得他的話,反而記得那些雜碎有的沒的!
真是該死!
他是東襄王的獨子,而東襄王又是和番迪王唯一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兩人關(guān)系極好,番迪王在繼位的一刻就立即宣布立東方邊境的將軍為東襄王,并且稱兄道弟,部分君臣,所以佐唯是在那樣萬眾矚目中成長的,可謂是天之驕子。
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包括青梅竹馬的瑤澈。
他一定會讓瑤澈想起來的。
驀地,手指一揮,一只信鴿從樹上飛出,不一會兒一個黑衣人從后山跳入東襄王府,他似乎對東襄王府格外熟悉,沒走幾下就來到亭子中,佐唯雙手背在身后,腰板挺的筆直,一頭垂直的黑發(fā)直達(dá)腰間,晚風(fēng)一吹,偶有撩起。
黑衣人看看一旁已經(jīng)破碎的花朵,自然知道這個世子又開始發(fā)脾氣了。
他還未說話,佐唯便道:“你在我背后看出什么來了嗎?”
“世子又在調(diào)侃在下了,明知在下對世子是忠心耿耿的。”
“那可不好說,我派你一直監(jiān)視毓川,你怎么也回到了番迪?而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