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轉過身來,看著黑衣人那像是大海一樣湛藍的眸子,“若不是我的信鴿察覺到你,你恐怕還不打算現身吧,阿西!”
“阿西不敢,我幾年前扮作江湖中人與毓川交好,還不是世子吩咐的,現在毓川與我推心置腹,讓我來看看瑤澈,我要是不聽,豈不是要露餡?”
“我怎知你不是雙重間諜!”
“阿西的性命是世子給的,世子可以隨時拿去。”
佐唯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暴躁似乎減少的許多,“算了,不扯這些,回來也好,我還怕沒人回去給毓川捎個信呢!過幾日我就行動,等待番迪王的旨意下來,你就趕回中原給毓川送信,到時候我就不信毓川不來,到那時候,縱然毓川有千萬種借口,也無法不讓瑤澈歸回番迪皇籍!”
“阿西明白。”
佐唯一揮手,黑衣人又快速消失在庭院中。
佐唯一腳踩在那已經碎掉的花朵上,又高聲道:“來人啊!”
老仆趕忙走來,“世子,有何吩咐?”
“把這花園的花都給我連根拔起,然后丟去糞坑,我不想看到!”
“是。”
瑤澈房間中。
嘉懿本就是瑤澈的貼身婢女,順理成章地進屋,坐在凳子上,在燭光下照著自己一雙有些暴皮的手,本來他的手雖然不及那些小家碧玉嫩白,卻也是白皙光澤的,前幾日總被命令洗衣服,現在一雙手干燥失水,又痛又癢!
“哎哎哎,本王這可都是為了你。”他嘀咕一句。
瑤澈卻道:“我又沒讓你為我,你自己愿意的。”
她說話本是無心的,嘉懿也知道她是無心的,可是聽后竟還是有些惱火,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對對,我自己就是個賤骨頭,愿意的!”聲音有點大,不過還好,門外沒有人。
“這可跟我沒關系哦,你自己說的!”
瑤澈也嘟起小嘴,剛才還很開心地把玩著鴿子,現在被弄得好心情全都沒了。
“你……你!我這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瑤澈也頗有怒氣,站起身,“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感受,我不想回冷秋宮啊,那里雖然有爹爹,可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啊!一點意思也沒有!我自己一個人天天呆在房間里,不允許出冷秋宮,以至于我出去一趟,連看見中原街邊的糖葫蘆都覺得新奇!”
瑤澈雖然思維還很像小孩子,但是有一點還是很清楚的,她知道別人看她都是怪異的,那么大的一個人,還對著糖葫蘆流口水,怎么會不覺得怪異?
所以瑤澈有時候就會用縮骨功將自己變成十歲,可是那樣行動會很不方便。
“我……”
嘉懿也沒想到瑤澈會一下子發了那么大的脾氣,反而讓自己無話可說。
“你爹也是關心你!”
“我不要!”
于是兩人相互對視著,似乎誰都覺得自己沒有錯,過了半響,嘉懿轉身離去,瑤澈繼續在房間玩鴿子。
這樣想著的嘉懿在走廊上坐著,月光打在臉上,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剛才怎么這么不冷靜,和瑤澈呆久了自己都快變成小孩子了,干什么為了瑤澈一句兩句而變得氣憤啊!
一道黑影瞬間從房頂竄過,如果是一般的婢女定不會發覺,可是卻被嘉懿看個正著,大晚上的,能在東襄王府這般自由穿梭,究竟是何人?看樣子他武功雖然不錯,但也不像能經過幾千禁衛軍而不被察覺的樣子啊。
跟上去看看?!
不,還是不要惹事了。
可是,發現都發現了!
于是嘉懿足尖一點點敲敲地跟了上去,很遠很遠,怕被那人發現,奇怪的是那人并未掩面,他有一雙大海般湛藍的眸子,黑衣人在后院緩緩停下,四下看看,嘉懿立即躲起來,只見黑衣人微微彎腰,從外圍墻壁角處搬開一塊大石,而后鉆了出去。
這次嘉懿真的看清那人的臉,五官端正,清秀,有一雙靈動的湛藍般的眸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