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如果是呢?”南舟笑著說:“如果是夢,那我們就一起做夢吧,別醒過來,我不想讓你醒過來。”“為什么?”南舟眼淚滑落,穿過她們緊密相連的指縫,在她們融為一體的指溫里安了家,再也不離開,永遠不離開。“因為現在,我們相愛,一點也不奇怪。”最近,好事連連發生。陳詩和南舟每天都陪著陳玉榮曬太陽聊天遛彎,他的情緒越來越好,身體竟然也奇跡般較往常好了不止一點,去醫院再做檢查,醫生都吃了一驚,說老爺子真是有福氣,好生養著,日后必然還有享不盡的福呢。這是第一件好事。緊接著沒過幾天,第二件好事來了。陳詩非常幸運地被洛川文理學院新聞系錄取了,錄取通知書郵到家里那天,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抱著通知書睡,興奮地根本睡不著覺。雖說她和南舟已經是公開的關系了,家里長輩也已經明確支持她們在一起了,可是住在家里的這段時間,她們還是各睡各自房間,實在不太好意思一起睡。凌晨三點,陳詩偷溜進南舟房間,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問:“阿南,你睡了嗎?”南舟大概是睡沉了,沒有回答。“真睡了啊?”陳詩不死心地問。南舟沒有給她半點回應。陳詩努努嘴,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掀開被子一角然后非常不要臉地鉆進去了,屋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她直接倒在枕頭上,鼻尖不小心擦過南舟臉頰,撲面而來就是南舟均勻溫熱的呼吸聲,她不自覺紅了臉,剛想翻過身,原本紋絲不動的南舟突然緊緊摟住她的腰,向上提了一下。“來都來了,還想走?”陳詩被動地窩在南舟懷里,呼吸都不順暢了,不確定地詢問一嘴,“你不是睡著了嗎?”南舟鼻腔里哼出一截細細的笑聲,“誰說我睡著了?”陳詩手沒處放,扯住南舟解開一顆紐扣的睡衣衣領,懲罰似地使勁咬了口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你壞死了,居然騙我。”南舟輕輕嘶了一聲,“小狗啊,干嘛咬人。”“就是小狗,就要咬你。”陳詩作勢要去咬第二口。南舟胳膊一頂,把她推開了。有句成語說仗勢欺人,陳詩差不多就是這樣,仗南舟寵她就欺南舟,“怎么,你還敢反抗?”南舟哭笑不得,“陳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真的很像那種欺壓手無縛雞之力的貧民百姓的昏官,是你偷偷溜進我房間,再偷偷爬上我的床,然后兩句話說得不開心了,你就過來咬我脖子,這還有處說理嘛,你說,你欺負我就欺負我吧,我連反抗都不行了嗎?”
陳詩開始無理取鬧,“誰是貧民百姓?誰是昏官?”“當然我是貧民,你是……”陳詩大氣一喘,從側躺變成仰躺在床,明明得了便宜還賣乖偏偏要露出勉為其難吃了大虧的表情,“好的,從現在開始,我是貧民,你是昏官。昏官,請您隨意欺壓我吧。”南舟腦袋一時沒轉過來彎兒,可愛音調嘟囔道:“欺壓,怎么欺壓?”陳詩偏過頭,在漆黑茫茫中尋找她的眼,一字一頓道:“不是你理解的欺壓,你把這兩個字分開讀,欺,壓。”南舟終于反過勁了,不過她沒按套路出牌,陳詩本以為她會害羞會嬌嗔,她都沒有。她輕輕一笑,不給陳詩反應時間,直接翻身壓過來了,“你說的,可不許反悔。”反了,完全反了。怎么換我被壓了啊!陳詩臉紅心跳,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南舟手指纏繞她的頭發,深深盯著她的嘴唇把她盯到情不自禁舔了嘴唇卻還是故意不親,挑逗勾引于無形,聲音喑啞道:“不是嗎?”“我,我……”陳詩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非常破壞氣氛的話,“其實我是一個特別傳統的女孩子。”南舟想笑,但氣氛已經到這了,不能笑,于是她抿著嘴憋笑,差點憋出來內傷,“傳統?你確定你打算用這個詞來形容你自己?”“有什么問題嗎?”“沒有。”“那你是在取笑我嗎?”“也不是。”南舟眼神直勾勾的,陳詩難免害羞,她眨眨眼,羞澀地捂住臉,嗓眼里擠出來的聲音透過幾乎不漏縫的十指到達南舟耳朵里。“哎呀,多不好意思啊,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地方來做這種事。”南舟裝作聽不懂,裝得天衣無縫,“做什么事啊,我只是想親親你而已,親一下也不行了啊。”“親一下?只是親一下!你你你……”南舟隨口的三言兩語就把陳詩羞得抬不起頭,“親也不行,你也不怕被別人看見。”“誰會看見,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三點多,走的時候剛看。”南舟捏了捏她的臉,“那你就不必擔心了,都這么晚了,他們都睡了。”陳詩故意找茬,“睡了也隨時會醒。”“醒了能怎樣,就算看見了又能怎樣。”南舟在陳詩嘴角輕啄一口,“反正我們的關系光明正大,人盡皆知,反正大家都愿意祝福我們都想看到我們幸福,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