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拉莊園,和莫萊莊園最大的區別是花園在正門的中央,踏入門口的客人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不堪入目花田。那里是萎靡參差的玫瑰,和斑禿的空地。唯獨缺少最該出現的身影。仆人們對突然到訪的米凱有些吃驚,甚至大部分的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陌生的莊園主人。這里的管家急匆匆地趕來迎接,米凱陰沉的臉色,還有最近發生的事都讓他猜測到了對方的來意。“你們的花園是誰在打理?”米凱冷聲問。“是希爾斯,先生。”“那他人呢。”管家沉默了。“你看不好自己的下屬嗎?居然讓他跑了?”米凱聲音徒然變高。這句話是在質疑管家,也是質疑他自己。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是我逼走他的嗎?不,他已經把空間留給希爾斯了,沒有把人留在身邊繼續折磨。希爾斯說走就走?長形餐桌上擺放的花瓶,里面插滿了鳶尾花。說不出憤怒的理由。他手一揮,花瓶應聲落地。“你努力的成果做給誰看,我嗎?你看,根本沒有人認同你。”米凱的內心在咆哮嘲諷。要看更多好書請到:n vrenshu 鳶尾花被米凱憤怒地踐踏,桑塔拉的花瓣安然地在米凱的口袋沉睡。除了花瓶,一同被砸落的還有初見米凱的仆人們的印象。他們本以為值得希爾斯煞費苦心栽培桑塔拉玫瑰的應該是個不錯的主人。他們似乎又想起了前任莊園主人殘暴的丑聞,那個人的兒子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但從米凱陰沉著個臉進門到現在,他們大氣都不敢出。米凱一把扯過低著頭的管家,語氣微沉地說:“他有說去哪嗎?”管家頓時抬眼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小心地問:“大人不知道嗎?”“什么?”米凱攥得越發緊的衣領昭告著他僅剩的耐心。管家干涸的喉嚨發緊,米凱感覺到了不妙。“希爾斯死了。”死了?“不可能。”希爾斯在躲自己,用這樣的方式。希爾斯又試圖違逆自己,就像那句他不愛聽的“我愛你”。
“你親眼……”“是的,大人。”管家小心翼翼。米凱陷入了混亂。他以為希爾斯只是短暫的離開,不曾想過他會不回來。他在莫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就算那個不聽話的仆人跑了他也會想辦法把希爾斯逮回來,他在父親那學會了很多手段,他可以用讓希爾斯永生難忘的懲罰去……是了,希爾斯肯定是害怕懲罰才打算永久地離開他身邊。“你不是應該好好照料玫瑰嗎,為什么這個時候走。”米凱不理解地低語。但是希爾斯回答不了他。抓著管家的領口的手早就已經松開無力了,管家沒有撫平褶皺的打算。管家想起那個每天誠懇照料花朵,談起伯爵會眼含笑意的男仆人。希爾斯把信交付給他眼底的落寞和絕望的眼神,還歷歷在目。管家嘆了口氣:“希爾斯一直想回莫萊,他以為大人還需要他,所以一邊培育著桑塔拉玫瑰一邊等。只是現在,大人似乎已經不用了。”“為什……”沒有說下去,想到了什么的米凱哽住了。是亞勒。希爾斯等來的不是讓自己回去的消息。“那個人不是。”米凱打斷還想開口的管家。不是什么?不是因為自己感覺調教失敗了,想換一個人試驗?不是不相信希爾斯并非無可替代?不是因為自己也被令人作嘔的情緒束縛住了想要自欺欺人地借機掙脫。米凱不敢承認。管家并不想把那段糟糕的回憶拉出來,可是他覺得還是需要告訴這位仍然恍惚的大人。【管家:“希爾斯,那個新仆人不代表什么,或許你……”】【希爾斯:“抱歉。”】【管家:“為什么?”】【希爾斯:“我沒有大人想象中的強大,我承受不起比這三年更大的折磨了。”他眼神看向插在花瓶的桑塔拉玫瑰,它已經奄奄一息地耷拉在瓶口,像極了他本人,“你看,連它也失敗了。”】“希爾斯在等機會回去,大家都知道他種玫瑰是為了回去的時候把它帶給您看。”管家惋惜道。米凱頓時噎住。他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