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他們在邊城外設置了關卡,只要遇上在外行走的商隊,一定少不了殺人劫貨。”“而且我們還遠遠目睹了一次偷襲,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大越軍,他們故意選在陰天的夜晚,子時之后才會潛入城中,在遠離城府衙門的村落里放火,不等邊軍支援,搶了東西就跑。”“你們就沒出手救上一救?”維安斯問。“畢竟是盟友,當然還是要幫上一幫的。”赤那說,“他們搶了幾個女人,被我們在外面救下了,不過為了避免麻煩,我們只將人送到城門就走了。”而這,也是他們唯一一次碰見敵軍行兇。赤那他們的任務十分明確,就是要探得草原騎兵動向,要是他們有意向南侵犯,也好回族里報信,找找做好迎戰的準備。聽他簡單說完這三月見聞,狄霄問回正題:“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害!”談及外面那些人,赤那猛拍大腿,“那些人都是被草原兵押送的,跟對待畜生似的,在脖子上拴著繩子,也不給吃不給喝,就一直走。”“幸好押送他們的士兵人數不多,我們也沒為什么力氣,就把這些人救下了,誰知道救回來的是一群白眼狼,問什么都不說,跟啞巴似的。”“那怎么不把他們丟在外面?”維安斯想的簡單。赤那道:“他們見了我們,我們和草原兵的穿著明顯不一樣,萬一有哪個返回去,把我們的行蹤暴露了怎么辦?”“我也沒法子了,只能先把他們送回來。”“可汗您看,這些人要怎么處置?”赤那問,“依我說,要不就在族外把他們鎖起來,要不就直接殺了,一勞永逸。”帶著這一百來號人回來,赤那可是憋了一肚子氣。這一百來人里有男有女,都是三四十歲的年紀,又警惕又固執,不管赤那是兇是善,他們都永遠閉緊了嘴,問的急了,索性連眼睛都閉上,一臉等死的倔強。殺是不能殺的,不然他們又與多羅何異。狄霄想了想:“把他們放進來吧,在兵營旁設一處專門關押的地方,盡量和們居住的氈帳保持距離,就算他們要生事,也能盡快鎮壓。”“蘇格勒你看看還能不能調出點人,四五十個就行,負責看管。”蘇格勒說:“好,我試著調配一下,四五十可能有些多,但一定不少于三十。”在放他們進來,族兵再三檢查,稍微有點鋒利的,都會被卸下。再有其他能傷人的,比如繩索這些,也是一律不能帶進族里的。那一百來人被攔了兩個多時辰,本就滿心怨氣,被這樣對待,更是罵罵咧咧,幾次想張口罵人,余光掃見旁邊的利刃,又不得不咽回去。只這份蠻橫,在進到拔都兒部內部后,徹底變成了啞然。直到他們被關進臨時搭建的氈帳里,才聽一個面容黑黃的女人細聲問了句:“你們不是木蘭部落的人嗎?”狄霄只聽了一點尾音,不覺側目。可對上他那雙凌厲的眼睛后,女人又縮回了頭,閃身躲進氈帳,再不肯出來。等最后一人也進了氈帳,族兵將氈門封死,只留了一點小小的開口,能送進去水和飯就夠了。顯然,他們被囚|禁了。處理完這些北部草原來的人,天色已經不早。j≈039;sg赤那他們三日后還要再次外出偵查,要抓緊每時每刻來休息,問了沒有其余事,就先回去了,后面兩天也不打算再過來,睡他個天昏地暗,好好休養生息。維安斯和蘇格勒還要再留一會兒,把最后一點軍務處理完。sg只剩下狄霄,思慮片刻,索性直接回王帳。這個時間,明窈多半還在學堂,等孩子們下了學,她又要去倉房做清點,為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部族封閉做保障。于是,等狄霄回到王帳,只有布赫在。布赫嘴里咬著一支筆,手心里還攥著一支,說是在寫字,可墨汁全寫到了他臉上。這一幕要是被明窈看見,布赫少不得又要被打屁股。可狄霄瞧見了,不僅不會說他,還把他嘴里的那支筆取下來,反手在他嘴巴上面添了兩道,一左一右,兩撇小胡子。布赫一點不覺得他的行為有什么不對,被畫完了,還咯咯笑兩聲:“父汗晚上好。”“布赫好。”狄霄盤膝在他身邊坐下,“今年學了些什么?”“學了好多哦——”布赫夸張地張開雙臂,從頭畫到腰,畫了個大大的圈,“姐姐們都是娘親講的可多可多了。”“那你學到了多少?”“嘿嘿。”布赫笑了笑,“學會了畫圈圈。”狄霄即便早有所料,還是被他大大方方的回答逗笑了,他點了點布赫的腦袋:“娘親就沒教你識字嗎?”“教了呀,可是布赫記不住。”都記不住了,還不見他有一點的愧疚。狄霄說:“你可真笨,你娘親三歲時都能背詩了,你還不會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