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叁岔五就過來,說是為了太太買,但卻連太太喜歡什么花都不知道,第一次隨手指了一束郁金香打包走了之后,每次都來買郁金香。
簡謹儀摸清他到來的時間后,會提前給他打包好一束郁金香,但他看見打包好的郁金香,似乎又不那么滿意,后面每次都會順帶一些別的花,也是隨便選,不在意什么品種。
在他走后,簡謹儀差不多就可以閉店吃晚飯了,吃完飯之后還要按時吃藥。
兩粒調節信息素水平的小藥丸。她在和徐謹禮分手后,灼熱期一次比一次難熬,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是信息素水平不正常,需要經常服藥調節。
平常按時吃藥,到了灼熱期來臨時會稍微好受一點,但也比之前難捱,并且每到這種時候,她總會很想他。
那種渴望幾乎是不受理智控制的,就是單純地渴望他的信息素和他的安撫,生理欲望比思念還要強烈。
簡若英看不下去,聽說她身體特殊之后,又試著給她找過同樣特殊的男人安排相親,簡謹儀每次相親完都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不想再去,簡若英也只好不勉強她。
晚上,她有看報的習慣,無論是時事新聞還是花邊新聞都會看看,偶爾能在花邊新聞上看見這些媒體揣測徐謹禮的緋聞女友,說他去了某某的生日會,舉止親昵什么的。
簡謹儀只在報上看到一張生日會的大合照,照片上確實郎才女貌,但她了解徐謹禮,他要是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會刻意隔開那么多距離和對方站在一張相片里,她一面覺得媒體又在造假,另一面又會想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和別人結婚。
畢竟他叁十歲那年就說想和她結婚,徐謹禮心中應該是向往一個美滿的家庭的,要是在這個年紀和別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也沒什么可以怪罪的。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簡謹儀每次設想這種可能就會難過,心口發堵,只能給自己找事做,生怕再哭個沒完。
分手后的第二年,簡謹儀看見了老爺子去世的消息,消息刊登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老爺子去世后的頭七。
她知道徐謹禮對于家人的感情深厚,心里必然不會好過,想去看看他,無奈老爺子的喪事上人太多,守著殯儀館的人又規矩森嚴,不給無關人士進去,她沒能見到他。
喪事辦完那天,她倒是在徐謹禮離開那兒的時候看見了他一眼,他著著一身黑的西裝,袖子上別著白色孝布,高大的身影看上去很落寞,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憔悴。
她回去之后橫豎放心不下,和母親解釋之后,做好準備去了一趟徐家。
來開門的傭人她不眼熟,約莫是新來的,讓她直接留下東西就走,先生身體抱恙,不方便接待。
聽見徐謹禮身體不適,簡謹儀就更走不得了,和他說了好半天,最后傭人被纏得沒辦法,叫了小少爺出來。
徐瑾年一看是簡謹儀,皺著眉頭:“早不來晚不來,老頭子剛走你就過來了,安的什么心呢?也太著急了吧?”
這番羞辱讓簡謹儀面色難堪,為了能見到徐謹禮,她暫且忍下,讓徐瑾年去告訴徐謹禮一聲,要是他不愿意見面,那她留下東西就走。
徐瑾年沒有耐心陪她這樣那樣的,把傭人支開后和她直說:“我說實話,你要是嫁進來我怎么辦,你想過沒有?我長這么大你沒管過我,現在我好不容易長大了,你又過來給我添亂。老頭子不都和你說過了嗎,你和他沒可能,當年沒有把握住機會,現在再談這些已經晚了。外公外婆和老爺子的絕大部分遺產都是他的,他現在身價那么高,看好他的小姐們那么多,再怎么也輪不到你,你就不能識相點?”
簡謹儀知道她今天大概是見不到徐謹禮了,把東西留下之后說道:“我和他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多管閑事。你是徐恒濤和南戴芳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你也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少對我頤指氣使的,也少來怪罪我,我也不吃這套,明白嗎?”
她說完便離開,不再自討無趣。
回家之后簡謹儀依舊放心不下,第一件事是給徐謹禮打了通電話。
徐謹禮接通電話之后,她因為太久沒和他聯系一時緊張得沒說出話來,聽見他在對面喂了一聲。
簡謹儀調整好呼吸之后說道:“是我,你還好嗎?我最近來看看你可以嗎?”
徐謹禮回答得很快:“心領了,不用。”
而后就掛斷了電話,簡謹儀聽著掛斷后的滴滴聲,握著電話筒垂下手。
不過想想也是,她這么久沒有見過他,也沒有通過電話,徐謹禮覺得唐突是正常的。
一年多的時間不長,夠他們陷入熱戀,卻也足夠他們從熟稔變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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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簡謹儀吃的這種藥就相當于早期的抑制劑。
這個時候對于完全標記這個概念的研究還不夠深,所以他們倆都不清楚完全標記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