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安慰我一下,許大禹死了,我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又死了一個。”
“何莫也死了……”
“你非得在這方面和我比較嗎?”
“對不起。”我有些浮躁,也有些口不擇言。
莊曉蝶轉過身想要離開,我的失言讓我再一次錯過了與她和解的機會。
我想追上去,但猶豫之間,莊曉蝶已經離開了。
后來,唐玄鳴和蒙和平知道我和莊曉蝶又不歡而散,都有些遺憾,又數(shù)落了我一頓。
——這兩個家伙管得有些寬。
但是末世的生活還得繼續(xù),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亡、幾個人的愛恨糾葛而停下。在忙碌的工作之外,我們還是繼續(xù)著調查。
我甚至養(yǎng)成了休息時去幾個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的習慣。
祭品小伙的房間已經挪作他用,暫時成為雜物間。
如果時間充裕,我甚至會讓車隊帶我到錢塘江邊上看看何莫溺亡的地方,在錢塘江奔流不息的潮水前,我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靜,風聲和水聲對我而言就像咖啡和茶,能幫助我保持清醒。
我列出一些疑點,順著走下去,卻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結果,比如,我們從許大禹房間趕往蒙和平房間時曾數(shù)錯了房間。我想過是不是四靈教的人在樓層上動了手腳,許大禹的房間不是原來的房間,四靈教在中途就闖了進去,強行殺死了許大禹,又在另一樓層,比如十七樓,將同個位置的房間布置得和十八樓一模一樣,他們把許大禹的尸體裝進去,最后打開這個房間。但這存在問題,電梯的樓層顯示應該不會變,據(jù)我所知,調試電梯需要專業(yè)知識,四靈教內應該沒有能讓電梯到達十七樓卻顯示十八樓的人。而且由于四靈教所在的酒店樓層高,大家都習慣坐電梯,樓層顯示有問題應該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最重要的是,我們三個人輪流守在房間外,就算偶有打盹,也不可能忽視換房間這種大動作……
但來回巡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就在董婆婆的房間內,我找到了新的線索。
在董婆婆床頭柜最下面的一個抽屜里,我找到了一把黑剪刀,上面殘留著膠帶的黏性物質。董婆婆平時可能用它剪過膠帶,但除了黑剪刀,外面還有一把紅剪刀,紅剪刀上的黏性物質遠比黑剪刀少。一般來說,有了專門剪膠帶的剪刀就不會動用其他剪刀了,因為沾上黏性物質很難清理,兇手可能沒發(fā)現(xiàn)抽屜里還有一把剪刀,所以用了新的。
這進一步表明,董婆婆是被人謀殺的。
我拿起董婆婆房內的電話,打給了唐玄鳴。
關于這點,我之前可能忘了說——由于基站報廢了,手機確實沒法用了,但酒店內部的電話網還可以使用,只要不斷電、程控設備不出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