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祁相夷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萬一只是裝得光明磊落,實(shí)際暗藏禍心,等日后騙得時歸托付終身,婚后再出點(diǎn)什么事,可就無可挽回了!”
周璟承每說一句,時序的心臟就要緊上一分。
等周璟承話落,時序只覺得喘不上氣來,呼吸都變得困難,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瞳孔都要散開。
周璟承眼看不對,趕忙彌補(bǔ)道:“公公莫急,這也只是你我二人的一個猜測,還不作數(shù)呢。”
“什么猜測!”時序找回聲音,憤而拍桌,“就瞧阿歸那樣子,可不就是被那姓祁的蠱惑了心智!”
之前他對祁相夷再看不上,也是指名道姓地叫著,現(xiàn)如今連名字都不喊了,只剩下一個指代的姓氏來。
時序一刻也等不下去,起身就喊:“來人!去把時二給咱家喊來,咱家倒要看看,是什么混賬東西,竟敢騙到我司禮監(jiān)頭上!”
“公公息怒,不值當(dāng)?shù)摹敝墉Z承在旁連聲勸道,可時序已然氣急了,哪里還聽得見半句話去。
周璟承無奈:“唉!”
第70章 二合一
時二雖陪在時歸身邊,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的,尤其是歸若要與祁相夷說話,隨便一說就要一兩個時辰,他既不能參與,又對祁相夷沒什么好感官,自然是能避則避,眼下面對大人的問詢,也是茫然居多。
時序板著臉,完全不聽他的解釋。
“你只管將阿歸遇見姓祁的之后的事原原本本講出來,一絲一毫也不能遺漏!”
時二面色一僵:那恐怕要耗費(fèi)很長時間……
“咱家有的是工夫!”時序大手一揮,“來人啊,伺候筆墨,咱家今天還就要把這事搞明白了!”
眼看大人是鐵了心,時二也不好再推脫。
然時歸碰見祁相夷足有兩月了,哪怕中間常有分隔,但怎么也有十幾次見面。
就按一次見面聊兩個時辰來算,這便是足有十幾個時辰,只簡略一些,沒個天,也寫不清楚。
偏偏上頭的時序又叮囑了一句:“若阿歸私下里提及到了,也一并寫下。”
時二:“……”
寫唄,誰能忤逆了您老人家呢。
周璟承有心看個熱鬧,奈何這邊完事要等一陣子,他又不能拋下前面的公務(wù)不管,只能頗為遺憾地先行一步,若非顧及到掌印的情緒,他甚至想跟時二說一句,等寫好莫忘了給他謄抄一份。
出了堂廳,周璟承仍是好奇,招來隨行的小太監(jiān),細(xì)細(xì)吩咐一聲:“你也去打聽打聽,那祁相夷是何許人也,竟能叫掌印家的閨女看上。”
“殿下這……”小太監(jiān)稍有遲疑。
周璟承明白他的顧慮,擺了擺手:“無妨,孤這也是幫著公公給時歸把把關(guān),公公知道了也沒什么。”
“快去快去,再磨蹭就要啟程返京了。”
“哎!奴婢這就去!”
從府衙出去后,周璟承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混跡在災(zāi)民中的時歸,她正坐在兩個上了年紀(jì)的嬢嬢中間,歪著身子靠在梁木上,面帶溫和的笑意,側(cè)耳聽嬢嬢們講話。
周璟承微怔,旋即搖搖頭,到底也沒上前打擾。
按照時歸的計劃,這回來廣平郡,只待上個天就準(zhǔn)備回去,眼看著兩郡的災(zāi)情基本處理完畢,哪怕阿爹他們不說,恐也待不了多久了。
她得趕在回京前,再到祁相夷面前刷一波好感,感恩戴德這種事可不能只嘴上說說,真要落到實(shí)處才好。
這般想著,她又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距離祁相夷入京趕考滿打滿算還有六年時間,六年聽起來很長,可真碰著了,也不過白駒過隙。
未曾想,時歸這邊計劃得好好的,將走時卻出了差錯,還是她既想不到、又忤逆不得的。
府衙后的別院里,時歸再一次問出:“為什么呀!”
“阿爹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之前不都是在東陽郡和廣平郡之間往返,怎么這回就不行了呢?”
“怕我遇到危險?那二兄和空青竹月都跟著,還有司禮監(jiān)的甲兵在,誰能在他們手上討得好?”
“還是阿爹舍不得我?那可就更不好說了,您前兒個還嫌我在跟前礙眼,趕我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呢……”
“還能有什么原因呀?阿爹你別不說話呀,你就說說嘛,為何這回不許我回東陽郡了呢?”
她拽著時序的袖口,左邊搖完右邊晃,說了半天還不見對方應(yīng)聲,索性下爬到他膝上。
時歸兩只手按在阿爹臉側(cè),將俊朗的面孔揉捏成各種形狀,更是捂住眼耳,叫他聽不見或看不見。
可饒是如此,時序除了冷哼一聲,也并不肯說出多余一個字來,被煩得狠了,不過再加上一句:“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沒有原因!”
“爹——”時歸惱道,“那阿爹若偏要不講理,也休怪我不聽話了,等我上了馬,看你怎么追回我。”
對此,時序冷笑尤甚:“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應(yīng)允,有誰敢把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