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這一問,謝菱君原本怨懟的神情,突然恍惚,眼神飄散:“現在…我贏了吧…”帶著某種無解情緒,語氣中有微微的悵然,“我應該算贏了。”
“他們每一個人都被我握在手心,我讓他們患得患失,互相吃醋、競爭…我享受這種感覺…”
看見他們因為得到了上床的機會而高興的樣子,她心里就莫名的爽。
“可我也把自己搭進去了…”謝菱君喃喃,“又好像沒贏,我也成了武器…”
她錯算了自己,沒算到自己也在此中,對他們產生了依戀。
原來,贏得這么不光彩啊…
眨了眨酸澀的眼,一層霧氣陡然罩在眼珠上,心口也跟著泛起酸,胃里一陣翻騰。
晚上那盤檸檬蝦,就不該多吃那兩口,她難受死了。
惠蓮看著小姑娘皺著臉,被自己的牛角尖繞進去,陷入困境和迷茫,直挺的后背比剛才松懈了好多,不由得愛憐撫上她的腦袋,輕聲細語開口。
“菱君,我要謝謝你。”
謝菱君狐疑望去。
“你讓我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種可能,讓我意識到,我原來真的不喜歡這個大太太的身份,不喜歡30年烏煙瘴氣的生活,和那個無能的丈夫。”
“我幫你,也是想幫我自己。”她的手心可真軟,“所以,你不必害怕,更不需要產生那樣的想法。”
惠蓮彎唇而笑,像她媽媽那樣的溫柔。
“正視你自己的心吧,生活本來就是各式各樣,新時代一定會來的,只要沒影響別人,那又何必在意呢。”
謝菱君懾努了兩下嘴唇,語無倫次:“你、為什么?” 能坦然接受連她都覺得荒唐的事實。
惠蓮懂她的意思:“因為我佩服你,你做了一件、無數女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他是我兒子,但也是他自己,我和伯嘉連著的那條臍帶,早在24年前就剪掉了。”
你們,我們所有人,都是獨立的人。
……
恍惚回去后,胃里不舒服的程度被放大數倍,有些難以消化的東西正在里面努力消化。
她吃了片藥,和衣而臥閉目養神,太陽穴抽搐著一跳一跳。
半夢半醒間,滿腦子回蕩的,都是惠蓮的那句——
“正視你的心,過你的生活吧…”
久得快要睡著了,忽然感覺,身上的衣物在一點點剝除。
朦朧著掀開眼簾,就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丁季行垂著俊秀的眉眼,正輕手輕腳給她脫著衣服。
她知道,這是他怕她不舒服,無關情愛。
丁季行并沒有發現她已然醒了,湊到臉前去摘耳飾時,才對上漆黑的水眸。
看清后,他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