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的月光劃過眼眸,丁季行臉色慌變,語氣轉而焦急:“怎么哭了?”
“大太太和你說什么了?罵你了?” 嘴叭叭的,她一句也插不上。
“我去找大哥!”誰媽惹得就去找誰,真理!
看見謝菱君的眼淚,丁季行心口窩就跟被誰錘了一拳似的,疼得他五脊六獸的。
他都舍不得讓她哭,別人憑什么把她弄哭!
“你回來。”剛轉身,手腕就被一只小手抓住,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直接把丁季行拽地趔趄一下。
男人雙臂忙不迭一撐,將她圈在身下。
“哪都不許去。”謝菱君咕噥著鼻音,緊緊抓住他的衣側。
丁季行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無聲嘆了口氣,緩聲問:“那你為什么哭?吃飯時還沒事呢。”
他要是不過來,那她是不是會哭得更厲害,然后就這么睡著,多可憐啊!
心疼了,越想越心疼。
身下的女人眼波楚楚,靜靜看了他幾瞬,明媚的水眸霧氣氤氳,模糊的視線描透男人五官每一處。
丁季行適應了黑暗,輕而易舉窺察到她的模樣和情緒,可又看不清,朦朦朧朧。
她不愿說,那他就不問了,愛憐彎下身子抱住她,輕輕拍哄著:“乖,不難過了,啊,有我在呢。”
他的氣息撲來,謝菱君終于有了反應,輕巧環上他的腰,喃喃自語:“一直都在嗎?”
“當然啦。”毫不猶豫,“我什么時候走過?前段時間是因為學校事多,外面組織學生游行亂得很,這現在平息下來,我不就回來了。”
她抱著他,閉上眼睛感受青年溫柔且強有力的聲音,胸腔相貼的震顫,每一下都清晰無比訴說著他的感情。
正如丁季行為人,永遠直白、炙熱,不加掩飾、無需猶疑。
淺淡的呼吸漸漸平穩,就在丁季行以為她睡過去時。
“你愛我。”她突然開口,說出一個肯定句。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什么?”
謝菱君又加上一句:“你很愛我,丁季行!”比之上一秒,更加堅定。
從前忽略的東西,在今夜突然變得明了,但她并不能解釋,自己為何如此篤定。
丁季行終于確認了她的不對勁,察覺到了那來自女人內心,一閃而過的疑惑和不安全感。
她怎么會有這種心理呢?他們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就差把心掏出來了,然后發現,上面刻滿了叁個大字:謝菱君。
再無其他。
“我當然愛你!而且非常愛!這個世上,除了你,沒有人值得我想去付出一切。”
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心甘情愿當‘姨先生’(女的叫姨太太,男的姑且就叫姨先生吧,這是丁老四說的,不是作者說的啊!)
“為了你,我心甘情愿做任何事,只要你高興。”
他有些著急,好像不知道該如何把所有真心剖白出來,好叫她放心。
她摟著他的脖子,手臂越收越緊,有種要勒死他的架勢。
丁季行一聲不吭,任憑她的動作,如果此刻謝菱君手里有把刀,說想要捅死他。
那他一定會握著她的手,主動告訴哪里最省力,最不費勁,且一刀斃命。
沒辦法,他也沒想到自已深陷感情中,是這個狗樣,但是也挺甘之如飴的。
慢慢地,她松了勁,黑暗中丁季行漲紅著一張臉,得虧看不清,不然真怕影響了他在她心目中俊朗的容貌。
他可是知道,謝菱君有多喜歡他們幾人的皮囊。
丁季行微微抬起身,與她的臉距離不過一拳,溫柔撫摸著小臉。
兩人不發一言,只拼命去汲取對方的氣息。
他俯身吻了吻粉唇,嘆了句:“我愛你,君君,我愛你、我愛你…”
一連說了十好幾聲…她也不叫停,愛聽。
謝菱君心里暖,翹起嘴角,輕笑一聲:“傻子…”狗似的。
“傻子就愛你。”吻沿著下巴,落到了長頸,溫熱的鼻息呼在柔嫩的肌膚上,驚豎起一層薄薄的汗毛。
“嗯哼…啊…”女人的呻吟若隱若現,她配合著男人的吻,轉動著腦袋。
密密麻麻的細吻,一個挨著一個,吮吸過緊挨的毛孔,他急迫地含住柔軟的耳垂,舌尖挑逗舔弄。
“嗯哼…啊…啊哈…”
他喘息著,嘴唇貼在耳廓上耳語:“感覺到了嗎?這下感覺到我愛你了嗎,寶貝?”
丁季行就不信,這回她還有什么可質疑的!
耳朵被咬得滿是口水,謝菱君嬌喘越發急促,抓著他肩頭的衣服,像一個溺水的人,終于找到了求生的浮板,死也不想放手。
是惠蓮說的,她可以過想過的生活,那她憑什么不抓緊。
“你愛我什么?”她忽然問。
或許從他這里可以得到答案呢?
頸間的頭一頓,難以置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