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兒戲,但千百年來還真成就了不少神仙眷侶。飛駁領著眾人走到中央的圓臺前,仔細看了幾眼便得出了結論:“這圓臺大小剛好只容兩人相對而立,我猜,多半站上去即可開啟機關。”
見鈴靈一臉的躍躍欲試,飛駁連忙看向游念霜,隔著折扇眨了眨眼。然而,少女的動作卻比他更快,拽著岳崢就邁步登了上去:“二師兄,咱們試試!”眼看岳崢喊了聲“我來也”,抬腿就站了上去,臺下的游念霜與蘇詡之都是心中一緊,忍不住同時向前邁了一步。“呃,站上來了,然后打誰?”只是,臺上的師兄妹二人大眼瞪著小眼,面對面站了好一會兒,仍是無事發生。看著不明所以的岳崢,飛駁頓時松了口氣,合上折扇用扇柄敲了敲師弟的肩膀,一邊笑瞇瞇地開口勸道:“看來,岳兄并非鈴師妹的命定之人,要不,換個人試試?”據他猜測,這機關也不見得只能由所謂的“命定之人”觸發,說不準,也是先到先得呢?待岳崢一臉遺憾地下了圓臺,游念霜便踏前一步,意欲登臺,然而,幾乎是同一瞬間,蘇詡之也踏了上去。兩名少年對視一眼,眼神于無聲中交匯,火花四濺。游念霜緊抿著唇,目光冷冽,而蘇詡之高傲地揚著頭,眼中亦是勢在必得。兩人就這么僵持著,都不肯退讓半分,周身靈氣亦凝作一處,制約著對方,誰也擠不上去。臺下已有人覺出了幾分不對,臺上的鈴靈卻滿臉的莫名其妙:“阿念,你還磨蹭什么呢,快上來呀!”話音未落,游念霜只覺肩膀上的壓力陡然一松,抬腿便登了上去。他用余光看了看一臉不甘的蘇詡之,嘴角微扯,站在了鈴靈對面,輕聲道:“我來了。”誰知,兩人等了半炷香的時間,依然毫無動靜。“哎,怎么阿念也不行啊?”見自己最熟悉的兩人都未觸發機關,鈴靈失望地嘆了口氣。“游小二,你急著上去有啥用?還不趕緊下來?”沒等蘇詡之得意完,鈴靈便推了推游念霜,示意換人:“蘇小公子,那你上來唄?”白衣少年繃著臉下了圓臺,與蘇詡之擦肩而過時,明顯聽到對方輕哼一聲,低聲罵了句:“自不量力。”只是,在游念霜緊張地注視之下,沒過多久,興高采烈的蘇小公子也灰溜溜地下了圓臺。接下來上去的是苦著臉的飛駁,不情不愿地,直到下臺時才彎起狐貍眼,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石室中總共不到十人,女修卻恰好只有鈴靈一人。此時,天渺宗那幾名受傷的弟子在服過藥之后看上去也精神了許多,幾人站在石室的角落里,推推搡搡地不知是在說些什么。最后,率先站出來的還是那名長生殿的弟子,只見他沖著鈴靈行了個禮,不卑不亢地問道:“這位道友,可否讓我也試一試?”鈴靈早就想喊角落里的幾人上臺,聞言不僅眼睛一亮,還連連招起手來:“好啊,都可以試!”岳崢打量了幾眼那毫無戰斗力的醫修,面露擔憂,若這小子觸發了機關,豈不是還得讓小師妹護著他?好在,赤色的圓臺這一次仍舊風平浪靜。其余那幾名天渺宗的弟子也終于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蘇詡之的臉色之后,便挨個站上了圓臺,然后,失望地走了下來。待所有人都試了一輪,竟是沒有一人能觸發機關。常歸站在一角,抱著雙臂倚在石壁上,目光淡淡地看著石室中央的動靜。此間眾人皆知他修的無情道,可以說是與“命定之人”最無干系之人,因此,壓根就沒有人想過讓他一試。常歸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眼帶笑意地看著門中晚輩小聲討論著是否兩名男修也能試試。岳崢在一旁閑了很久,他自打進了丹桂洞天就一路打打殺殺,還從未像在這處石室中這般無聊過。他見常歸獨自站在角落,心中仍惦記著之前的解圍之恩,便湊了過去想套套近乎。“枯木客前輩怎么不上去試試?”岳崢沒想太多,隨便找了個開場白就開了口,倒是把常歸說得一怔。聞言,其余幾人也神色各異地看了過來。鈴靈想起之前常歸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主動問道:“要試試嗎?”見紅衫少女一臉期待,常歸不禁啞然失笑,他攏了攏額前的碎發,隨意地點了點頭:“也行。”眼看藍衣男子漫不經心地站上了圓臺,與自己相對而立,鈴靈莫名有些緊張,眼神飄忽中卻發現他的發髻上仍插著自己送的那枝桃花。她愣了愣,這才小聲說道:“先前還沒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常歸意外地挑了挑眉,帶著笑意低聲回道:“不用客氣,‘小鈴鐺’。”“都說了我叫鈴靈……”少女不滿地嘟囔著,話音未落,石室突然亮起了一陣極為耀眼的白光,下一瞬,朱紅圓臺上的兩人竟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