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了一聲,帶著點兒不屑,道:“回哪個家呢?你多少年不回山城了?”
“聒不聒噪啊?”
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從后面傳了出來,梁裕雙手抄著兜,懶散地從后面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韶芍,又看了一眼賀燃,最后目光停在顧和軍身上:“顧先生剛出了一筆冤枉錢,現在倒有興致來關心人家小姑娘的去留了?”
他嗤笑一聲,道:“看來是出血出的不多。”
顧和軍顯然沒想到梁裕來插一腳,隨即往后退了兩步,笑了笑:“梁先生,好久不見。”
他不喜歡梁裕,這個后生讓他本能地想要回避。
“剛見了面,說什么好久不見呢?”梁裕笑,悠閑地往前邁了兩步,道:“顧先生覬覦我的公司,借著前妻離婚來敲詐,不太厚道啊。”
顧和軍笑了一下,帶著常年應酬的得體和圓滑,說:“本就是媛媛的事情,梁先生誤會了。”
梁裕輕笑,不置可否,抬眼換了個話題:“鄭局想和您敘敘舊,四處尋人不著,沒想到出來透氣,反倒讓我遇上了。”
顧和軍笑:“梁先生和鄭局的關系很好啊。”
“好得很。”梁裕嗤笑一聲,盯著他,目如隼鷹,道:“那顧先生是打算繼續在這兒站著,還是過去坐坐?”
顧和軍一下子笑得很了然,看了下韶芍,抿唇嘆了一句:“這么多朋友,小乖倒是媛媛有幾分相像啊。”
韶顧媛四處留情,外面找的男人一抓一大把,韶芍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其間的諷刺,身形抖了兩下。
人說,傷害最深的話語,有一點就是把他和最憎惡最鄙夷的人相提并論。他看見韶芍抖了兩下,笑,心里跟明鏡似的。
韶芍沒法反駁,她一步步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梁裕輕笑一聲,抬了抬眼皮看向顧和軍,“哪能一樣呢?你說的那是走腎,我們韶小芍是走的心。憑的本事都不一樣,怎么能混在一起呢?”語罷,低頭抿了嘴角,帶著含蓄的嘲諷笑意,道:“更何況是量產和質產,相提并論也未免太傷人心。”
前者只要有個陰道就可以,抓的是男人的下體,后者抓的是心,沒有可比性。顧和軍聽出來言語間對自己的諷刺,韶顧媛的男人也包括自己,說是他沒有質量呢。
輕笑了一下,顧和軍倒也不氣,“梁先生也不怕被媒體拍了去?”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梁裕往旁邊側了側身,看向顧和軍,沒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該離開了。
顧和軍點頭,臉上還掛著笑容,順著梁裕就往走廊里走了。“和清源也好久不見了,是該過去坐坐。”
鄭清源,鄭局的全名。
他原是不知道,搶一個不起眼的公司,背后的金主是娛樂圈神壇梁裕,更沒想到,動了梁裕的筋骨,把這位也給扯進來了。
顧和軍的聲音一消失,按在韶芍頭頂的那雙無形的手也隨著消失了。她猛然松了一口氣,心里落空。
原來過了那么長時間,再次直面那人的時候,自己還是這樣不堪一擊。
她扶著賀燃支撐身體,慢慢地扭頭看向梁裕。
男人站在光下,臉上帶著不正經的笑容,朝自己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