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反應了幾秒,然后笑了一聲。“行,那我就放心了。”笑起來牽動了傷口,她又“嘶”了一聲。盛如珩又說:“你受傷的事,我還沒告訴聽聽。”“先不告訴他吧。”李真真說,“這么晚了,免得他為我擔心,等冷峭寒的事塵埃落定……再告訴他。”……病房里,唐九歌坐在病床前,大高個子低著頭,認真地削著蘋果皮。昨晚他回去已經是凌晨了,今天就睡久了些。睡醒吃了午飯,就看到李真真給他發信息,說她父親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去公司了。她媽媽昨晚陪護了她一晚,今天又照顧了她半天,被她叫回去休息,要晚上才過來。這會兒她孤零零一個人在病房里,好不可憐。等他帶著花和水果來病房,才發現,哪里是一個人,分明還有護工在。只不過他一來,李真真就笑瞇瞇地讓護工出去轉轉,病房里就剩下他們兩個。李真真傷口還是疼,說話細聲細氣的,倒是和平日里打游戲時明亮輕快的嗓音不太一樣。她今天看起來,也和昨天很不一樣。昨天的淡妝再加上偏休閑的穿搭,弱化了她五官的明艷,球場上她雖然打得不夠好,但夠認真,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獨有的氣質,張揚又驕傲。如今躺在病床上,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不施粉黛,反而讓人更能注意到她明艷的桃花眼,靈動流光。被那樣一雙眼睛盯著,唐九歌是讓遞水就遞水,讓削蘋果就削蘋果。李真真輕抿嘴角,無聲地笑了笑。病房門被敲響。隨著“請進”的話音落下,門把被旋轉開,衛定秋提著一個純色的燜燒杯,推門而入。“真真姐。”“你怎么來了?”李真真今天早上還給王亭玉說她住院的事不必往外說,免得探病的人多,反而鬧得她不好休息。照理說衛定秋是不該知道的,所以她有些意外。“珩哥跟我說的。”衛定秋把燜燒杯放在床頭柜上,“給你定了一周的鮮燉燕窩,他們每天下午3點送來,你就當下午茶吃。”他走進了,才看到坐在病床邊削蘋果的人是唐九歌,一句“男朋友呀”硬生生咽了下去,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九哥?”唐九歌“嗯”了一聲。知道李真真和盛如珩打小就認識,也就不意外衛定秋也認識李真真了。只是在心里感慨了一句,y市真是小。緣分真是奇妙。李真真沒反應過來:“你倆怎么認識?”“他是珩哥同事啊,我們還經常一起打球。”
李真真這才想起,衛定秋向來喜歡跟盛如珩玩,衛贈春以前還經常跟她說笑,說放假有盛如珩免費幫她帶弟弟,簡直不要太快樂。唐九歌按著水果刀背,利落地把蘋果分成了小瓣,放進盤子里,還貼心地插上了牙簽。李真真拿了一塊蘋果,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她朝衛定秋笑了一下:“你也吃。”“對了,問你件事。”李真真說完,看向唐九歌,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唐九歌會意,站起身:“我出去抽支煙。”病房門闔上,房間里只剩李真真和衛定秋。“什么事?”衛定秋在病床邊坐下。“就是,我有個朋友,他最近想談戀愛。我想著盛如珩不是單身嘛……”“珩哥不單身啊。”李真真剛編的瞎話還沒說完,就被衛定秋打斷了。衛定秋覺得蘋果很甜,又戳了一塊吃,吃完慢條斯理地說:“他朋友圈都官宣了,你沒看到?”官宣?官宣什么官宣。李真真看衛定秋說得一本正經,忙拿起枕頭邊的手機解鎖,點開盛如珩朋友圈看。盛如珩的朋友圈沒有新動態,還是之前出去旅游的那些照片。“就是裴聆啊。”衛定秋探了個腦袋過來,指著盛如珩朋友圈和裴聆的合照,“你和裴聆不是認識嗎,你不知道?”“認,認識啊。”可裴聆什么時候和盛如珩在談戀愛?李真真覺得衛定秋在騙她。要不就是,衛定秋這個小呆瓜,被人騙了。她靜默了一瞬,只好繼續瞎編:“我和裴聆很久沒見了,所以我不知道這事。”作者有話說:盛如珩:謝謝,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李真真又吃了一塊蘋果,這一塊吃著,有些食之無味。她心里存著事,面上卻不顯,只是順著問:“你怎么知道我認識裴聆?”這話說來就長了,衛定秋跟倒豆子一樣,把盛如珩和方序然倆怎么合謀讓冷峭寒被解約,又怎么把人揍了一頓的事抖了個一干二凈,還吐槽道:“珩哥還跟方序然說是為你出頭,騙子。男人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他說完這話,想起自己的性別也是男,于是清咳了一聲:“珩哥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是騙子。李真真在心里贊同道。竟然騙衛定秋說,在和裴聆談戀愛。不過沒想到盛如珩為裴聆做了這么多事,裴聆似乎,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