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定秋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有些沒聽明白:“珩哥也認識冷峭寒?你們有過節(jié)?”“看看我這手,看看我這腦袋。”方序然說,“我這都是為盛如珩兩肋插刀受的。”“不對。”他糾正道,“一半為盛如珩,一半為真真姐。”他隨口說笑,倒是沒覺得是為李真真和盛如珩擋災難,畢竟當時是他自己湊熱鬧,在里面參合了一腳。有因必有果嘛。倒是連累了衛(wèi)定秋。他看向衛(wèi)定秋,心想,還好衛(wèi)定秋沒受傷。“跟真真姐又有什么關系?”“你看聊天記錄。”這事兒說起來麻煩,方序然拿手機點開微信,翻到和盛如珩的聊天記錄,遞給他看。盛如珩聽到李真真的名字,想到李真真昏迷前喊過裴聆的名字,腦海里有什么念頭再次一閃而過。他臉色一變:“我去打個電話。”他快步走出治療室,到走廊去打電話。電話撥通,聽筒里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珩哥?”盛如珩松了口氣:“聽聽。”“你……”他本想問裴聆有沒有事,但突然這么問,裴聆肯定會察覺到有問題,說不定還會嚇到他。他也只是因為冷峭寒撞方序然車的事和李真真受傷的事太過巧合,擔心裴聆也出什么事。說起來不過是他的猜測。盛如珩揉了揉眉頭,低聲道:“你準備休息了嗎?”“吃了藥,洗了澡,躺下了。”裴聆枕在柔軟的枕頭上,嗓音輕緩。今天盛如珩帶他去體驗了深度肌肉按摩,筋膜槍再加上按摩,讓他覺得渾身酸酸痛痛的,但又覺得很輕松。回家洗完澡他就躺下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困了。“那你好好休息。”盛如珩放下心來,“有什么事一定給我打電話。”裴聆應了聲:“好。”盛如珩掛斷電話,再回去,就看到方家的保鏢推來了一輛輪椅,方序然這會兒面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看樣子是要轉(zhuǎn)去住院的病房。衛(wèi)定秋跟在后面,看到盛如珩,瞪了他一眼。盛如珩莫名。他哪兒招衛(wèi)定秋了?到病房,又有警察過來對方旭然做例行詢問,詢問完以后,周鏡芙跟著出了病房。她還要去處理后續(xù)的問題,就讓盛如珩和衛(wèi)定秋先照顧一下方序然。
衛(wèi)定秋幫方序然換上病號服,又給方序然倒了一杯水,“珩哥你真夠意思。”衛(wèi)定秋剛才看了盛如珩和方序然的聊天記錄,自然也看了冷峭寒的那些調(diào)查資料。前男友的關系線上,裴聆的名字如此醒目,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幫裴聆出氣就幫裴聆出氣,還扯真真姐當大旗。”盛如珩這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撒的謊,突然被拆穿,有些尷尬。他轉(zhuǎn)移話題:“你真真姐也住院了,就在樓上的病房。”“真真姐怎么了?”李真真和他姐姐是發(fā)小,兩家人關系很是親近。一聽到李真真受傷,衛(wèi)定秋就沒心思再糾結盛如珩是為誰出氣了,眼里都是擔憂。“她傷在胸口。”盛如珩簡單解釋,“是她們游戲圈子里的人,之前吸|毒,被李真真舉報送進去了,前段時間剛放出來,懷恨報復。”盛如珩話音一轉(zhuǎn):“不過別擔心,李叔叔他們都在陪著她,手術也做完了,沒有傷到心臟,只是傷口很深,要住一段時間院,等傷口長好。你有空就去看看她。”衛(wèi)定秋提著的心放下來,但還皺著眉頭:“那我明天去。”手機鈴聲有些突兀地響了起來,盛如珩拿起一看,是唐九歌打來的。接通,響起的卻是一道有些虛弱的女聲。“盛如珩。”剛醒來的李真真喝了幾口熱水,麻藥的效果在漸漸褪去,傷口的痛感讓她說話都覺得費勁。可她放不下心。一醒來,聽唐九歌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讓他撥通了這個電話。有些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聽聽呢,聽聽沒事吧?”“他睡了。”盛如珩從飽含擔心的問話里,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或許是對的,“你今天受傷的事,和冷峭寒有關系,是嗎?”“那個朱承義,和冷峭寒是一個公司的。”李真真說一句,就要頓一下,傷口發(fā)疼,說話都幾近是氣聲了,“他靠近我耳邊的時候跟我說了句話。”李真真擰起了眉頭:“他說:別怪我,是你把我和寒哥逼上了絕路。”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朱承義說的寒哥是誰,尖銳的刀鋒插|進身體,真的太痛了。她覺得朱承義大概是瘋了,她看清了那雙眼睛,凹陷的、布滿血絲的、眼下一片青黑的眼睛,那是一雙充滿著絕望和瘋狂的眼睛。陷入絕境的人做出什么瘋狂的事都不足為奇。等她想起朱承義和冷峭寒之間的聯(lián)系,她痛得渾身都在抖。于是她撐著最后一點清醒想讓唐九歌通知盛如珩和裴聆。盛如珩今天和裴聆在一起,有他在,裴聆會安全一點。“又是冷峭寒。”盛如珩握緊了拳頭,沉聲道,“別擔心,冷峭寒現(xiàn)在在手術臺上,裴聆沒事,你好好休息。”“冷峭寒在手術臺上?你們遇到他了?”“他被解約的事,是我找方序然幫的忙,他大概是沒找到機會對我和聽聽下手,找上了方序然。撞方序然的車,把自己撞進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