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暫時的平靜的,不是揍敵客的黑衣管家們,而是宮村家追來的獵狗。
在我開始恢復(fù)體術(shù)訓(xùn)練的第三天,熟悉的爆破聲就打破了這個小鎮(zhèn)寧靜祥和的夜晚。念能力高手不足就靠火力壓制也算是宮村家出任務(wù)的一大特色了。即使脫離了揍敵客,依舊要感謝無數(shù)次在睡夢中被襲擊測試而練出來的殺氣感應(yīng)能力,讓我可以在感應(yīng)到殺意時迅速脫離夢境進行反擊。
翻身滾下床,躲過一梭子子彈,羽絨被被擊碎而飛散出來的鵝絨飄灑在月光下,頗有一種意境美,但很快就被彌漫的硝煙給破壞掉了。緊握著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槍,趁著破窗而入的偷襲者們還未站穩(wěn)就送他們下了地獄。并不是很擔心自己和宮村會在這種強度下的襲擊被擒,但這個屋子里還住著一個普通人。
“救命啊!艾拉小姐,希爾少爺你們快醒醒!”
慌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緊接著是接連不斷的槍聲。沖出房門,看到握著短刀的宮村也正好從隔壁出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就各自和蒙著臉的殺手們斗作了一團。我還要分心在一片黑暗中找萊拉躲在了哪里,實力不高,但無窮無盡地敵人殺得讓我厭煩,很快手槍子彈就用光了。地上一個翻滾,我撿起尸體手中的機槍,走廊里的黑暗中只有槍口中噴射出的火光是唯一的光源。如果說對襲擊者的身份還有些許不確定,看到蒙面?zhèn)b的黑發(fā)黑眼就基本可以確認是宮村家派來的殺手了。
“夏野,你給大哥找了這么大個麻煩,還不乖乖跟我回去受罰?!”
“這份大禮大哥還喜歡嗎?”
“把揍敵客家的小娘們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對你說才是。”
“哼,你以為你還能逃走嗎?揍敵客給家里找到了除念師,你下的禁制已經(jīng)全部失效了!”
“我說你們怎么這么快就能摸過來,是我失策了。既然這樣,你也別走了吧。”
樓下是宮村和疑似他大哥的人在對陣,他們打得有來有回的還能嘮個嗑也是神奇。見宮村并沒有落入下風,我就沒急著下去,打算先找到萊拉再說。清理干凈二樓的殺手們花了我一點時間,當找到被壓在尸體下,金色毛茸茸的腦袋時我陷入了沉默。今天睡前還跟我甜甜道了晚安,給我端來一杯溫牛奶的小姑娘,現(xiàn)在眼睛無神的張著,嘴巴里似乎還在發(fā)出最后一聲吶喊。夜視力太好,讓我在這只有微弱月光透進來的走廊里都能清楚看到萊拉背后的彈孔,已經(jīng)被血液洇濕的睡裙。
輕輕吐出憋在胸口的那股悶氣,伸出手把萊拉睜著的眼睛溫柔的合上,把她抱了起來。萊拉的身體還是溫熱柔軟的,但我知道這個熱度很快就會散去,萊拉會變成一具僵硬冰冷的尸體。將萊拉放回到床上,深深地再看了一眼才合上門往樓下走去。
原本溫馨的客廳現(xiàn)在已經(jīng)千瘡百孔,宮村和一個和他長得有點像的男人對峙著,周圍是四五具已經(jīng)倒下的蒙面人。
“艾比,你沒事吧!”
看到我慢慢走下樓,宮村夏野分了點神跟我打了個招呼。我沖他點點頭,萊拉遭此橫禍讓我心情變得極差,看來我和保護者無緣,凡是和我扯上關(guān)系的普通人,最終都難逃一劫。
“喲,這就是你費勁心思,金屋藏嬌的美人啊?”
宮村的大哥不記得叫什么名字了保持著和宮村對峙的姿勢,也是手持雙刀,和宮村占據(jù)著客廳的對角。見到我下來輕佻地咧開嘴笑了笑,仿佛滿屋子死掉的下屬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一樣。厭惡地撇了他一眼,我走向了宮村站著的角落。
“萊拉死了……”
“這樣,那只能殺光他們給萊拉報仇了。”
宮村聽到萊拉遭遇不幸的消息表情也黯淡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堅定地看向了他大哥。
“這是已經(jīng)當我是個死人了嗎?”
對面飛射過來幾個飛鏢,側(cè)過身躲開,看向和宮村相似的面孔上露出陰冷的表情我十分不適。
“二弟,如果你不動手把這個女人抓起來還給揍敵客的大少爺,你的母親會死都死不安穩(wěn)喲。”
“你做了什么?!”
“也沒做什么,只是將紗織繼母的墳又起了出來而已。”
宮村本來還算平靜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左腳一個用力騰空跳起越過了客廳對角線不短的距離,手中的刀在空中高高舉起向這他大哥的頭劈去。
“哈哈哈哈哈哈,夏野,你這輩子也別想越過我。”
這個手持雙刀的男人原本像個刺猬般豎起的黑色短發(fā)在強大的念壓下已經(jīng)被壓平了,但他絲毫不懼的樣子讓我心下一沉。陰森森的笑聲在客廳里回蕩,讓只剩下三個活人的房子里猶如鬼故事再現(xiàn)版毛骨悚然。
“起來吧!我的伙伴們!”
在他舉起雙刀架住宮村的進攻時突然大喊,一股無形的力量以他為中心散發(fā)出去。我立馬用上凝,發(fā)現(xiàn)十幾根極細的念線從他的身上延展了出去,幾根終端沒入了客廳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尸體身上,其余的穿透了天花板,想來也是連接在了二樓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