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答道。“是因為打雷嗎?”他說,“我看了你這里的天氣預報。”“是因為打雷。”她說。他為什么要看這里的天氣預報?她忽然想道。但她看到他的下一句話,被轉移了注意。“睡不著的話,要通話聊聊嗎?”她的手指停留在界面上方。他接著說:“畢竟我們也是合作伙伴。”她不知道為什么就答應了:“好。”他打來電話,她猶豫了一下,發覺在這個時間通話很怪異,但既然已經答應了,再反悔就顯得她不自然。于是她接通了電話,那邊很安靜,接著傳來輕微的響聲,他在那頭說話。“喂?”他的聲音很輕,有點沙啞,就像真的在她耳邊說話。她將手機拿遠了些,回答:“喂?”
他說:“還在打雷?”“對,”她說,“應該沒那么快停。”他似乎笑了笑:“你怕雷聲?”她立刻答:“我什么時候怕雷聲?只是被驚醒了睡不著。”“春雷,”他說,“確實吵得人睡不著覺。前天我也是。”電話那頭傳來打字聲,她問:“你怎么還沒睡?”打字聲停頓,他回答:“有事要忙,一直沒睡。”本來有時熬夜對于他們來說是常事,但他的語氣隱約像是在抱怨,向她抱怨。他為什么要跟她抱怨?她感到別扭,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憋了半晌,她憋出一個字:“哦。”她接著找補:“那……那你盡量早睡。”他發出一聲輕微的笑聲,輕微到她都沒證據追問他為什么笑。“好,我盡量。”他說。好什么?她腳趾快要扣出別墅。他的語氣像是她在命令他。上天作證,她只是在客套。為了轉移話題,她說:“有件事我覺得要跟你說一下,關于在cb發生的那件事……就是我們都被叫到聚會上的那件事,我懷疑是跟我那位名義上的母親有關。”她將自己找到的線索說了一下,他思考片刻,說:“是你那位母親的話,倒也合理。”她說:“我覺得她是在試探我們的關系。”“是嗎?”他的語氣聽不出贊同與否,“你希望她試探到嗎?”她說:“她試探到也沒關系啊。反正我們早就退婚了,沒什么聯系。就算她查到鄰市我們的那點交集,那也會把她弄糊涂,猜想我們到底有沒有合作。她就是想知道我現在有沒有靠山罷了。”他沉默片刻,說:“這么說,我從前是你的靠山?”“不算是,”她坦然地說,“但我多少借過你的勢。”他不置可否,接著說道:“但是現在我不是了。”“是的。”“會對你有影響嗎?”“你何必關心這個?不過我可以回答,沒有。”他說:“我為什么不能關心?”她愣了一下,回答:“因為我過得如何,這不是你的責任。”窗外響起悶雷,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那邊聽不見聲音,直到她懷疑是否因為雷聲錯過了他的話。“你剛才說話了嗎?”她問。他那邊有了聲音。“沒有,”他說,“我剛才……在想手頭上的事。你明天要早起嗎?”她說:“要早起。”他便說:“不需要現在就想那么清楚,你已經了解了不少情況,越想越睡不著。我們說點別的。”她把手機放在枕邊,躺下來。他開始說現在部門的事情,吐槽下屬,以及說坊間流傳的鄰市八卦。她時不時應著,逐漸睡意昏沉,也不怎么說話了。她感覺到他的聲音似乎小了下來,打字聲也幾乎聽不見。雷聲像是從大地升起,包裹著她。床腳睡著的光明也被雷驚醒,哼哼唧唧地鉆進她懷里,她抱著它,眼皮打架。他的嗓音低沉,說的話她已經聽不明白意思了,像是在說睡前故事。“昨天下了雨,樹葉落了一地。第二天再看,樓下的小葉欖仁已經長出了新芽。我的窗前停著一只鳥。”第二天她醒來,是被光明舔醒的。窗外的雨已經停了,一片晴朗。她拿起手機一看,發現通話一直都沒掛斷,現在還接通著。她想著要不要直接掛斷,光明這時在床邊舞獅一樣玩著自己的玩具,一邊玩一邊叫。手機那頭突然發出動靜,布料摩挲的聲音,他含含糊糊傳來一聲:“嗯?”像是沒醒,她握住光明的嘴筒子,強行閉麥,一邊對那邊說:“你睡吧,我掛斷了。”他發出一聲氣聲,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現在是什么樣。她為什么要想象?她反應過來,就把電話掛斷了。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光明把頭搭在她的膝蓋上,她摸了一把狗頭。“做小狗就是好,”她嘆了口氣,“沒有煩心事。”光明:?----------你倆有點曖昧了。對不起我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