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她才記起是哪,臉色臭了。
他也想起來,有點心虛。這座老洋房是之前他以項目要挾,帶她來做愛的地方。他注視著她,想著要不就走了,她哼了一聲,問怎么進去。
“沒帶鑰匙,只能翻墻進去。”他說,“翻嗎?我托著你。”
他說得很自然,仿佛翻過幾百遍。她被這種隨意所傳染,聳了聳肩,說她能自己來。
挽了裙子,她脫下鞋扔到墻里,抓著欄桿一蹬就跨過,他的手還試圖在下面扶她。
“身手不錯啊。”他挑眉。
“當然,”她落地,“我小時候可是到處翻墻的。”
他跟著翻越而過,熟練又瀟灑的樣子,仿佛像晚歸的高中生。開了密碼鎖進門,大廳里昏暗,他開了一盞落地燈,掀開防塵布,一架施坦威展現在眼前。
她吐槽:“施坦威放在這不用,暴殄天物啊。”
他毫不在意:“我本來就不喜歡彈鋼琴,是我媽逼著我練的。”
他讓她在鋼琴前坐下,他坐在她身邊。彈了一組琶音,施坦威音色依舊,可走音得厲害。也沒人理會,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問她想聽什么。
她說:“你能彈什么我就聽什么。”
“對我就這么沒信心?”他戳她的臉。
他的手落在琴鍵上。她聽出了熟悉的聲音前奏,是打雷的歌,她最近的音響里常常播放,他在看書,她枕著他的腿聽。原來他記得。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god knows i live,
god knows i died,
god knows i begd,
begd borrowed and cried
她閉上眼,默默地流淚。走音的鋼琴聲像是從海嘯留下來的人類遺跡,咔嚓咔嚓響的cd機,沙啞落寞的女聲。and god knows i tried她心想。
過了一會,這首歌彈完。“我不知道你會彈琴。”她說。
他回答:“我以前是在教堂演奏的,我媽要我彈給主聽。所以我后來不想彈了。”
“所以我現在彈給你聽。”他看著她,輕聲說。
-----------------
我跟你們有錢人拼了…
海嘯過后走音的鋼琴是坂本龍一的一個展,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他離開也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