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樓梯口,柏預沅時不時地看一下手表,人走快走光了,竹羽椿和林付星才慢悠悠地走下來。竹羽椿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她搶在他前面先開口。“分手。”柏預沅有些詫異,他愣在原地。他像是有些驚慌失措,于是問道:“為什么?”“因為我性欲強。”夢到這竹羽椿猛然睜開眼,她冒了一身冷汗,后背汗津津地貼在睡衣上。有病啊她。干嘛說這種借口。她為一件不存在的事煩躁著。一看手機,五點五十。快遲到了。林付星還打了倆通電話她都沒聽到。外面下起了暴雨,竹羽椿原是要開車到林付星家和她一起騎小電驢的,怕趕不上去學校,最后還是讓司機送她。她這才發現林付星給她留了條消息說“下雨了,我打車。”“?是不是做春夢了,趕緊起床。”竹羽椿給她回了個微笑。學校的路堵上了,林付星就下車走了一小段。水潭烏亮,水路連了一大片,時深時淺,稍有不慎就會踩到深水炸彈。學校大門的測溫通道里一個個傘蘑菇一個接一個的通過。她走得很急,身邊還有學生在跑,她也跟在后面跑了起來。腳一涼她就知道鞋子濕了。等她到教室的時候發現朱曉芳已經坐到講臺上了。夲伩首髮站:fq h yzjc o她看了眼竹羽椿。“下次不要卡點到。”竹羽椿點頭。規定的六點十五到班就必須要到,哪怕只是晚一分鐘。這是在朱曉芳在班的情況下。但只要她不坐班,基本上不會有人在意,除非她心血來潮看監控。所以在她后面的人都被朱曉芳罵了。“為什么遲到?”“堵車。”“堵車為什么不早點起床?別找借口。站到后排讀書。”于是黑板報前站了一排人。包括柏預沅。他把書包放下就拿著語文書站后面去了,竹羽椿捧著書忍住沒笑,咬了下唇肉。晨讀課二十分鐘結束換早讀,朱曉芳就讓后面站著的人回座位了。就在這時,顧彬杉杉趕來。“報告。”他喘著氣有氣無力地喊道。“死額贊外面去。(站在外面)”朱曉芳cao著臟話,手上還不忘改著數學作業。顧彬就這么站在前門。“為什么遲到?”“輪胎爆了。”顧彬解釋道。竹羽椿把頭低了低盯著英語書看。此時大家的心思已經不在書上了,紛紛豎著耳朵聽著朱曉芳訓人。“我教過的學生十個有九個都說什么堵車啦,輪胎爆啦,你們家到底開得什么車,一往學校開輪子就爆胎?”朱曉芳指著他鼻子罵道,她最痛恨這種借口。“說!起不來就說起不來,還說什么車輪爆了。”“你說晚點來,沒問題,在班級群給我說一聲就行,還偏要跟我撒謊。”朱曉芳的眼睛很大,帶著眼鏡也看得出來她此時氣得眼睛都瞪圓了。“我不知道帶過多少屆學生了。”班里已經有不少同學在偷笑了。顧彬輕嘆了口氣,他低著頭,順著她的話承認:“是起晚了。”“晚上是不是熬夜打游戲的?說話!”朱曉芳步步逼問,氣氛直至冰點。顧彬說不是,朱曉芳不信。“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戲,高三了啊同學們!我看你數學課上低著頭打瞌睡,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也是!晚上不要熬夜,你晚上不刷題到凌晨一二點,起碼要睡足了來上學,班里有不少同學上課打瞌睡。”朱曉芳還不忘數落大家。“你現在,發誓,說你晚上再也不熬夜打游戲了。”朱曉芳命令顧彬道。“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發誓!”“要豎三根手指。”顧彬給她吼了一聲后,憋足了氣大聲舉起手,對著全班同學喊道:“我顧彬發誓晚上再也不打熬夜打游戲。”他感到羞恥,語速吧也比平時快。他一說完,朱曉芳就讓他回座位了。這對一個溫順的好學生來說實在是一種酷刑。這意味著一下課,他的所有好同學都會在他面前模仿他發誓。漫長的早讀終于結束了,朱曉芳不許同學趴在桌上睡覺,除了要面批的同學留著教室外,其他人都出去吹吹風,清醒清醒。“困的話就去洗把臉。”這是竹羽椿走出教室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外面下著雨,地板上也濕濕的,同學們站在外面聊著天。竹羽椿把她昨晚的噩夢和林付星講了下,林付星說她是寂寞了。
“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是不是想男人了。”“你這不廢話。”竹羽椿笑罵道。此時外面突然來了個閃電,同學們忍不住驚呼。風雨中,他們都清醒了。顧彬站在竹羽椿附近在和旁邊的人聊天。“我真是服了。”她就聽到這么一句。“是不是朱曉芳冤枉你了?”竹羽椿和他交談起來,“你別太有壓力,她的話你沒太往心里去。你肯定不是玩游戲玩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氛圍太好了,竹羽椿自然而然地就接過了他的話。其實他們不是很熟,但顧彬的老好人人設響徹大江南北。面對竹羽椿的真誠的安慰,他失笑地回答道:“其實她說的也不全是假的。”一句話引得竹羽椿和林付星的注意。“所以你真熬夜打游戲啦?”“對啊。”他坦然。“牛逼。”連著他旁邊的人,三人齊說道。白顏一向她們的方向走近,竹羽椿就聞到了粉邂逅香水的味道,在下雨的天氣里香味更濃郁了。她一走近就和顧彬調侃他早上發的誓,顧彬只是笑了笑,沒說話。竹羽椿再一次加深對他的刻板的印象,雖然學霸愛打游戲,但依舊是個老好人。白顏的同桌是個愛笑的小女生,叫董樾,竹羽椿看她常和白顏在一塊,聽白顏喊她“小胖子”,她就生氣,不許白顏這么喊她。她們打鬧的聲音很大,顧彬站在旁邊都有些尷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