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黑心蛇頭,直接把一船人都扣下,要交了贖金才放人。梁玉貞那個親戚一直聯(lián)系不上,她就被蛇頭直接賣進了妓寨。后來生下櫻桃都不知道她爹是誰,當(dāng)然也就不可能上什么戶口。
如今櫻桃想堂堂正正去上學(xué),戶籍就是必須先解決的問題。
當(dāng)然給她點時間她自己也不是沒辦法搞定,但正好收拾大眼明嘛,也算物盡所用了。
大眼明繼續(xù)點頭,“不難不難,我立刻就去給桃姐辦。桃姐你看是不是能把這些針先撥了?”
櫻桃這才擦了擦手,走過去,把大眼明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撥出。
大眼明只覺得那些酸癢難耐一瞬間就全消失了,不由松了一口氣,但下一秒,櫻桃已捏著他的嘴給他喂進了一顆藥丸。
藥丸很小,他都來不及吐就已經(jīng)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大眼明睜大了本就很大的眼,“桃姐你給我吃了什么?”
“你猜?”櫻桃笑著拍拍他的臉,“你有七天時間來辦我剛剛說的事。別說我沒提醒你,可千萬不要超時啊。”
大眼明心里有一萬句臟話想罵,但表面上還是只能賠著笑,說:“不敢不敢,我一定盡快幫桃姐搞定。”
“還不快給你們老大松綁?”櫻桃斜了一眼蹲在墻角的幾個爛仔,自己又坐回沙發(fā)上,繼續(xù)慢悠悠地開始吃燒鵝看電視。
小弟們連忙過去,七手八腳地解開了大眼明手腳上綁著的繩子,大眼明一刻也不敢再和這個女煞星多待,顧不得自己還手軟腳軟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倒是他的小弟叉燒平又湊過來打量櫻桃,憨憨的問:“櫻桃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能打了?”
看在他跑腿買的燒鵝份上,櫻桃隨口答:“我啊,前兩天做夢夢到一個白胡子老頭說我骨骼清奇是天生的練武奇才,就把畢生功力傳給我了。”
叉燒平眨眨眼,先是一愣,然后就露出一種錯失一個億的懊悔表情來,“早先我也碰上過一個白胡子老頭,說我骨骼清奇是天生的練武奇才,要賣給我一本如來神掌,明哥說他是騙子,我就沒買。不然我現(xiàn)在肯定也是武林高手雙花紅棍了。”
櫻桃:……
果然俗話說得好,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你可能真的就是一塊叉燒。
大眼明銷了櫻桃的賬,還給了她五萬塊。
在這年代看著算不少了,但買些食材藥材就花了六七千,這還是櫻桃沒看到有上好的人參靈芝什么的,不然五萬塊都不夠花的。
但這個錢不能省。
她可沒忘記還有周宗義的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雷,自己的實力當(dāng)然是能提升得越高越好。既然《五臟食氣訣》有用,現(xiàn)在最快的辦法當(dāng)然就是吃。
營養(yǎng)要跟上,藥膳也必須搞起來。
而且櫻桃要去念書,學(xué)籍可以讓大眼明去搞定,但學(xué)費書本費還是得自己掏。
再有原身的母親……她當(dāng)然算不上有什么感情,可借了人家的身體身份,還是要擔(dān)著這份責(zé)任的。她已經(jīng)給梁玉貞看過,也不是不能治,但這藥錢是一筆;她自己不可能全天去照顧一個病人,要么請人,要么送療養(yǎng)院,這又是一筆。
算來算去,還是覺得錢不夠用。
不過她也不太著急。
雖然櫻桃立志這輩子要做個好人,但這個時候的香江嘛,賭馬和六合彩都是合法的,再不濟,也可以過海去一趟澳門。以她的本事,賺點小錢還不是手到擒來?
櫻桃家住在茶果嶺一處寮屋。
所謂寮屋,就是當(dāng)年大量外來移民因無力負(fù)擔(dān)房費在城區(qū)邊緣就地取材,利用鐵皮、木板等物,組裝出的一個個因勢而建的房屋。多年下來,臟亂破敗,環(huán)境之差,自不必多說了。
但梁玉貞這樣的黑戶,又無一技之長,年老色衰之后能勉強有一屋容身,已算是幸運了。
也算有一點好處,就是周圍鄰居都是一樣的苦哈哈,人情味相對比較濃,有什么事招呼一聲也能幫個手。
不然櫻桃被騙去賣身,三天兩頭在外面過夜回不來,梁玉貞臥病在床,行動不便,哪還能拖這么久?
櫻桃提著大包小包回來,里面梁玉貞咳嗽著,有點艱難地挑開了簾子。
她們這房,原本就只有一間,后來櫻桃大了,才在中間拉了道簾子,勉強算個遮擋。
里面是一張上下鋪,外面擺了桌椅柜子。
做飯是在屋外搭了半邊棚子,洗澡要么提水進屋擦擦,要么就得去公共浴室。
廁所也是公用,梁玉貞病倒之后行動不便,在床腳放了個便桶,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尿臊味。
對了,還得找房子搬家。櫻桃默默又給自己那本小賬上加了一筆。
“今天這么早回來?”梁玉貞問。
櫻桃應(yīng)了聲,問她要不要方便。
梁玉貞搖搖頭,頗有些難為情。
她對這個女兒的感情其實有點復(fù)雜。
一時覺得自己當(dāng)年是被女兒拖累,一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