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余轍占上風,可他猶如失敗者,一遍又一遍卑微祈求。“小木哥,求求你,能不能愛我一次?”哪怕只是一分鐘一秒都可以。“余轍,我們之間不可能。”蘇木開口了。冷漠又絕情。將余轍那點幻想都破裂了。“因為他?他有什么好!”余轍抓著床單的手緊握,青筋蠻橫鋪蓋在手背上,猙獰可怕。他不承認自己輸給了一個只相處了幾個月的男人。“和孟煜沒關系。”蘇木消化后,神志回歸,“即便他不在,我們也不可能。”蘇木的理想型甚至是擇偶標準,就從沒有過余轍。余轍良久沒有說話。一聲輕淺的振動聲傳來。余轍站起來,前幾分鐘的狼狽早已不見,他眼神回歸冰冷。“小木哥,你會后悔的。”不愛他也沒關系,人在他身邊就好。余轍看了眼屏幕消息提示,他勾著嘴唇。“小木哥,你看這些照片,好看嗎?”“我會一直記錄到你死去。”余轍揚著笑,眼中癲狂,在若有若無的光線下,十分可怖。“這是我送給小木哥的禮物。”余轍留下最后一句話,他重新戴上鴨舌帽,走了出去。蘇木不知道余轍去了哪里,但他看著那面照片墻,忍不住瑟縮著,最后背對著那面墻,掩耳盜鈴不讓自己看到。似乎只要自己不看,就沒有。在自己以前的出租屋內,無比熟悉的布置,蘇木只想快點離開。在他累了,迷迷糊糊想睡覺的時候,蘇木聽到了房門口的開鎖聲。蘇木睡意全無,抱著自己的腿,緊緊盯著門口。孟煜開門,就是看到這一幕。他心臟鈍痛,心疼極了,趕忙走過去抱著他。可是被蘇木顫抖著推開了。蘇木見到孟煜后,這幾天緊繃的神經瞬間斷了,可能剛才遭受過余轍的行為攻擊,蘇木面對別人的親密動作,只有害怕。在旁邊的醫生對呆站著的孟煜解釋:“蘇先生可能是產生了應激反應,最好先帶他離開這兒。”隨后,大致檢查了蘇木身體。“身體沒有外傷。”沒有受傷是最好的結果。蘇木本來能平息哭泣,畢竟突然這么多人,他到底還是有點不太好意思。可是眼淚不爭氣,一顆又一顆掉了下來。“你終于來了。”這兒呼喊沒用,壓根沒有人救他,他被限制行動,離不開。孟煜聽著越發心疼,更是看到一墻的照片,他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別怕,我在。”孟煜并沒有上手安撫蘇木,但他在旁邊用言語證明自己在他身邊。解鎖人員在旁邊撬開蘇木的鐵鏈。蘇木腳踝和手腕的傷疤還沒有愈合,紅色干涸的血痂印在白色肌膚上,很是顯眼。孟煜看著蘇木的樣子。心都要碎了。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蘇木是怎么度過去的。“蘇先生這幾天最好去醫院心理科檢查一下,近期好好休息,避免出現不良心理缺陷傾向。”畢竟被關在房間內這么多天,見到了這么多的偷拍,任誰心靈都會有點沖撞。更別說,那個人還是自己以往的朋友。蘇木聽到醫生的建議,搖搖頭。“我要先回醫院。”科室,是他心中一直掛念不下的事情之一。“今天好好休息一下,醫院那邊院長在幫你維持秩序,現在好好休息。”孟煜摸著蘇木的頭發,低聲解釋說。幾番勸說下,蘇木還是被帶去了醫院檢查。路上,蘇木很沉默。沉默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孟煜怕蘇木因為有點抑郁的傾向,有一茬沒一茬跟蘇木聊天。說的都是生活上的小事情。孟煜沒有告訴他現在網上爆發的事情,更沒有讓他上網。“很累嗎?”蘇木看到孟煜臉上淺淺的胡茬,他慢半拍詢問。“嗯,你不在,我睡不安穩,總是驚醒。”孟煜很坦然說,“找到了,我就安心了。”他們路過公安局的時候,蘇木要求停下。“我要報警。”蘇木眼神很平靜。“你……他有沒有對你做很過分的事情?”蘇木搖頭:“他犯錯了,必須要改正。” 好不容易追個人即便有了十幾年的交情,蘇木依舊神志清醒地走向公安局大廳。孟煜默默陪在他身邊。聽著蘇木回答警察的問題,很簡潔,但也很清晰。面容冷靜。孟煜在旁邊看著直皺眉。這種冷靜,更像是某種麻木。等從公安局出來后,即便蘇木反復說自己沒有什么不適,孟煜仍舊帶著蘇木去了醫院做檢查。結果出來。蘇木心理還算健康,只是有點肢體接觸應激,還有點輕度的抑郁癥。除此之外,并沒有太大的問題。心理問題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輕度的只要稍微情緒上注意,改變一下生活態度,并不會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