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徹底不動了。在床上移動都很痛，現(xiàn)在腳一落地，蘇木覺得身體被巨大的痛意往前傾。孟煜橫著抱著他，進入電梯。等到了一樓，蘇木就把臉埋在孟煜胸口內(nèi)，周圍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他更害羞了。手攥住孟煜的襯衫。走過小院才到停車場。孟煜感受蘇木頭一次沒有在白天抗拒兩人的接觸，還很乖得在他懷中一動不動。他忍不住想走慢一點。蘇木和殘疾人士沒有區(qū)別。孟煜放他在副駕駛，又幫他系安全帶。“餓嗎？”怎么不餓，蘇木昨晚就有點餓了，幾乎是一天沒吃東西，胃早就提出抗議了。蘇木還在生悶氣，沒有說話。“先吃著填填肚子。”孟煜打開抽屜，里面是各類小餅干。蘇木原本不想為食物而動，等第二次胃咕咕叫時，他受不住了。輕輕彎腰在里面挑揀飽肚的小餅干。等蘇木直起腰，拉扯到了肌肉，深吸口氣。“噗。”蘇木聽到孟煜的笑聲，拉下臉，沒有理他。他邊吃心里越?jīng)觥Ｗ蛱焓撬麤_動沒有思考能力，現(xiàn)在理智回歸，越來越確信之前的說法。孟煜只回想著滿足自己。他或許并不是真心對自己有感覺。每次的好意后都是兩人的負距離。給了糖后再付出代價。這種相處方式和對待情人方式一模一樣。蘇木看著窗外的景色回拉，眼中的熱情也淡淡泯滅了。等到了小區(qū)地下停車場，孟煜給蘇木開門，想抱著他上去。被蘇木拒絕了。他看著蘇木一瘸一拐往電梯方向而去，察覺到了不對勁。難道是他路上的笑，蘇木還生氣著？這個程度確實一天養(yǎng)不回來。蘇木第二天還是能感覺到身上的酸痛，但昨晚涂了藥按摩后，還是消減了不少。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蘇木把已經(jīng)爛記于心的計劃書打印出來整理成冊，往院長辦公室而去。“小蘇，有什么事嗎？”院長正在擰眉看文件，頭發(fā)半百，發(fā)量仍舊濃密，笑起來還有明顯的笑紋，看起來很慈祥。“李院長。”“只有我們兩個人，叫我李叔叔就好了。”

蘇木沒聽，他把手中的文件遞給對方：“我知道李院長在勞心分區(qū)醫(yī)院，這是我的計劃書。”李院長看了幾頁。“做中藥堂？”李院長取下眼鏡，揉著太陽穴，“小蘇，不是我說，先不說資金，單是人員方面，你看有多少接受的是傳統(tǒng)中醫(yī)學？”“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底蘊，我們的人員都不足，怎么能將內(nèi)部運轉起來？而且，我們中醫(yī)也要與時俱進。”李院長說的含蓄。“我知道。”蘇木在來之前都思考到這一點了，他將早就打好的腹稿言論說了出來，“現(xiàn)在的中醫(yī)只是在西醫(yī)的印象下，不得不為了效率用西醫(yī)儀器，大家的基礎都是打好的，我記得，中醫(yī)學開始就是打基礎，總不可能基礎也都忘了。”“醫(yī)院內(nèi)很多優(yōu)秀員工，我看得出來有好幾個，包括外科室的很多醫(yī)生，都還堅持著中醫(yī)的作風。”“總要給他們機會。”蘇木知道，李院長意圖是想將中西醫(yī)結合，推進中醫(yī)的發(fā)展，不然就不會把余轍招進來了。“我們都是為了中醫(yī)的未來。”李院長沒有回答。蘇木繼續(xù)放炸彈。“為什么蘇教授會離開？”蘇木背依舊挺得很直，“他預見到了現(xiàn)在的情景，對社會的失望與悲觀。”李院長抬頭看著蘇木。這是蘇木極少次在外面說自己的父親。他繼續(xù)說：“中醫(yī)要是真的融合西醫(yī)，有多少我們老祖宗的經(jīng)驗要被拋棄，李院長知道的，兩種有壁的學科融合，總會出事故。”“最終成為四不像。”“道理是對的。”李院長也很認真，“我們確認方案也是需要成功案例，否則成本太高。”蘇木聽懂了。“只要我能成功，院長是會考慮是嗎？” 他是誰？蘇木很高興，他嘴角上揚。“我可以給院長證明，需要院長給個權限。”“今天下午我給你下發(fā)。”李院長揮揮手“好嘞。”蘇木眼睛很亮，立刻走出辦公室，動作快速，好像只要慢一秒就來不及了。院長看著蘇木的背影，無奈笑了笑：“真是……還得是小年輕。”“小木哥。”余轍在樓梯口碰到了蘇木，立刻走上前。他昨晚一直沒有看見蘇木，還有些擔憂。“今天身體沒事了嗎？這么快就來上班。”“沒事。”蘇木擺擺手，他現(xiàn)在腦袋里還想著怎么組建團隊完成這次項目，走路快了些。余轍從昨天就感受到了蘇木的冷淡，他加緊腳步跟了上去。猛然，撞了蘇木的肩膀。“嘶。”蘇木下意識往旁邊躲避。余轍被嚇到。他趕忙走過去：“小木哥，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