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說道:“絕對是操縱系的。能控制這種……飛逝馬……世上最快的……還有飛坦……”
駿馬咕嚕喝了口水,然后撅起嘴唇,水滋到俠客臉上。
與此同時,一顆滾燙的淚珠落在俠客的嘴唇上,他抿嘴舔去,咸咸的。他嘶啞地笑了笑:“愛哭鬼。”
她只是把他抱得更緊。俠客抬頭,又一滴眼淚啪一下落在他的臉上。他觸摸她哭花了的臉,眼淚不斷從他指尖滑落。他笑容消去,碧綠色的眼中裝滿困惑:“這次你為什么要哭?”
“真笨,俠客……”
他有些遲疑地問:“這些……是為我流的嗎?”
“笨蛋笨蛋笨蛋!”
俠客頭枕在她腿上,微微彎起唇角,臉上的眼淚嘗起來變得有些甜甜的。
心情稍稍平復了的烏奇奇拿出無線電,回想俠客曾經說的操作方式。“團長,飛!聽得到嗎?”
“我們都看到了。現在什么情況?”她這還是初次聽到團長語速急切,少了平常的冷靜,仿佛是一直在焦急等待著她的聯絡。
“俠客……俠客肚子上有個好大的洞……瑪奇呢?我、我得去找她。”她輕撫著他那未被血跡染紅的金發。
“我還撐著呢,嘿嘿、咳、咳咳——”
短暫的沉默后,對講機里的聲音變得柔和,帶著安撫:“我也能治好俠客。烏奇奇,你做得很好。你們在哪?躲開敵人了嗎?”
烏奇奇環視四周,試圖辨認她們所處的位置:“不、不知道,我們在溪邊。當時有個白馬突然出現,救了我們。”
“白馬?那匹你曾錄到的馬么?”
“嗯。快點,團長,你們在哪?白馬說可以送我們過去。”
————
飛坦開著絕靜靜埋伏在茂密的樹葉間,化身一道只要目標出現就會攻擊的幻影。
庫洛洛則站立不遠處,身體放松,表情平靜,周身沒有絲毫敵意。他深知,想要演好戲首先要騙過自己,但飛逝馬的敏感度顯然是超過了他的演技范圍。
烏奇奇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團長!我們到了,你們往太陽這邊來。”
不是過來這里啊?庫洛洛心頭一動,a計劃已不可行。他豎耳聽著遠處傳來的龍咆哮,邊奔跑邊推斷敵人的位置,頭腦運轉迅速而清晰。
四人相遇時,飛坦譏諷面色慘白昏迷不醒的俠客:“被打爆了。”然后他沖烏奇奇狡黠一笑:“難得不是你暈。”
“別開玩笑了!!”她怒吼,淚水又模糊了視線。
“嘖,急什么,又沒死。”飛坦不以為意,甚至戳了戳俠客掉出來好幾節的粉紅色腸子,引起了俠客無意識的呻吟。
“混蛋,再這么下去就離死不遠了!”她護住俠客,回以怒視,不安地瞪著飛坦。
飛坦卻只是輕聲笑著,動作嫻熟地將腸子重新塞回俠客的腹部,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庫洛洛輕輕揉了揉少年金色的發絲,在心中鄭重道歉。如果不是自己的貪婪和錯誤判斷,他們早該在兩天前就離開。他抬眼掃視四周,目光穿透森林的密林與陰影,問:“那匹馬呢?”
烏奇奇拿沾滿血的衣袖擦擦臉,悶悶地說:“他說不想靠近你們。”
b計劃也進行不了,庫洛洛不再糾結于既定的策略,而是在腦海中迅速梳理關于飛逝馬的一切信息。森林中的氣氛因為巨龍的存在變得越發緊張,連樹葉也瑟瑟發抖。
庫洛洛是個喜歡一切從簡的人,解決問題的方案越簡單越好。“飛坦,之前活捉的計劃作罷。”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對著空蕩的四周說:“如果你還在附近,請你,帶我們一程。”
飛坦錯愕看著他:“團長,你在說什么?”
庫洛洛表情淡漠地搖了搖頭,唯有眉頭皺起。他認為此刻最佳方案需要依賴世上行動最快的飛逝馬。再拖下去,俠客會死。現在的位置不夠安全,一旦他開始施展治愈能力,就無法停止。考慮到剛剛敵人散發出來的能量,現在不是戰斗的好時機。不能再讓俠客處于危險之中。他垂下眼,提高音量,隱忍地嗓音沙啞:“如果你能聽到的話,拜托,求求你,幫我們離開這里。”
飛坦薄唇緊抿,有些無法接受他如此放低姿態,但當目光落在瀕死的俠客身上時,看著他呼吸越來越淺,飛坦緘默不語。
烏奇奇雙手緊握在胸前,擴散著自己的氣息,輕聲哀求:“拜托,救救我們的朋友。”
四人面前出現一匹如披著皎潔月光的高大駿馬。隨之而來是一種幾乎神圣的氣息,令人屏息。
有那么一剎那,庫洛洛想對飛坦說:動手。但那匹馬似乎也意識到了,黑寶石般的眼警惕瞪著他,仿佛時刻要轉身離去,于是庫洛洛忍住了——沒必要在快要成功時去增添失敗的風險。
烏奇奇引著周身的元素,包裹住白馬,讓對方感受到她無需言語的每一寸情感。白馬伸舌舔去她臉上的淚水。它嘶鳴一聲,咬住烏奇奇的衣領,將她和俠客穩穩地放在了它寬闊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