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感覺,而且這位學生非常熱情積極,牙齒也很好看。他喜歡她的笑容和白裙子。白色,在這里是多么罕見的顏色,太容易弄臟了,很快就會被染成黑乎乎的樣子。白色,清潔隊使用的漂白劑倒是會把東西染成白色,只是漂白劑常常毀滅一切,白色反倒成了死亡的顏色。對了,印象中有一部電影,一位漂亮的阿姨淪落到類似流星街的貧民窟,她窮到沒錢,只好賣掉了自己潔白無瑕的牙齒,小時候那一幕很震撼,臟兮兮的手伸到阿姨嘴里把她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滿嘴的血。而現在的星星知道那個血的效果很假了。等等,電影?好遙遠陌生的概念啊。以前,他常常和父母一起看電影。以前,父母常常給他念書聽。以前,他有過爸爸和媽媽。好痛。毫無關聯的記憶一段段涌現。好奇怪。
————
深夜,僅有的光源是一根蠟燭和兩個游戲機的液晶屏。
勤懇教書的老師說到口干舌燥。星星拿起角落空空的鐵水桶,無奈嘆氣:“抱歉,我忘了去打水。”
烏奇奇好奇地望去:“水?”她示意讓他把桶遞給她。
“沒事,夜晚外面很危險,等明天。”星星豎起手掌制止她。“我們很習慣饑餓和口渴了。一晚上不算什么。你也忍忍吧。”
烏奇奇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啊?水,我給。”說著,她手一揮,水元素匯聚成涓涓細流,不久便盈滿了桶。
“????”三個孩子圍攏過來,無比震撼地看著那桶清澈的水,再瞅瞅一臉理所當然的烏奇奇。
老鼠指她,然后水桶,大喊:“魔法?!”
她用同等興奮的口吻重復道:“魔法!”
飛坦默默糾正道:不,是念能力。啟用凝,這次他觀察到的是空氣中一顆顆藍色的氣凝聚在她身邊。這畫面有點像……俠客當時說是叫什么來著,生物發亮?發光?反正很像那次他們到深海里去做任務時所看見的。這幾個小不點以前好像沒有這么聒噪,嘰嘰喳喳好煩,不過還好沒走,這女人身邊奇怪的氣讓他很有興趣。
老鼠小心翼翼地舀起一捧水,輕輕嘗了嘗,下一刻他便抱著桶痛快地大口喝水。
星星本來在遲疑,不敢把臟手放進這么干凈的水里,但當老鼠毫無形象和顧慮地喝了起來,他也盛了一點來喝,點評道:“天啊,這是我喝過……最什么味道也沒有的水了!”
麻雀震驚抱住頭:“你在說什么啊!你們兩個不害怕嗎?剛剛是什么情況?”
老鼠把桶舉到麻雀面前。“怕啥?你也快來嘗嘗,超好喝,嗖一下就能咽下去的感覺~”
很快,麻雀也淪陷,三人將水喝得一滴不剩。想到忘記分享給老大,他們有些愧疚的看向審視情況的飛坦。
對此,飛坦只是瞇眼。“干嘛看我?”
仨小孩覺得有些發冷,誰也不敢答話。
像個調酒師的烏奇奇手一抬,水就再次蓄滿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很渙散的,這不,老鼠已經忘記要去害怕飛坦了,反倒是驚叫:“魔法啊,真的是魔法!怎么做的?”老鼠搖晃著烏奇奇的肩膀。看到她一臉迷糊,老鼠宣布:“好,我來教你說話,你來教我這個!我叫老鼠,記住了嗎?我,老鼠,你叫,烏奇奇。懂?”
“懂!老鼠!”
老鼠急忙拿起一本書,他茫然盯著上面彎彎曲曲的線和方塊,結巴說道:“這個。三角。這是圓圈,呃,呃。”這比他想象的難啊!
烏奇奇指尖劃過每一個字母,流暢念出每一個。之前她聽星星朗讀的時候就記住了,這些字母組合起來會再次變成不同的符號,發音不變。可惜念得出來不代表知道這個詞語的意思。
老鼠丟開手中的書,滿意叫道:“我真是個厲害的老師!太簡單了,還是你來吧,星星。”他撓著自己的斑禿坐在了飛坦附近,但不算特別近,因為他知道飛坦老大很嫌棄他們靠太近。他伸著脖子觀看游戲機里的角色在空中拉扯著一塊綠色的帆布翱翔。
隨著夜幕的加深。外面時而傳來野獸的叫聲,有次傳來了人的慘叫聲。老鼠打了個哈欠,縮成一團,星星和烏奇奇的喋喋不休像是段有點煩人的搖籃曲似的哄他入睡。
烏奇奇湊到沙包旁邊坐著,回憶著小孩們對這個斗篷男生的稱呼,她叫道:“飛坦哥老大!”
這稱呼……飛坦額頭青筋跳動。他低頭看向她,頭發里夾著些沙粒。碧綠的眼睛亮晶晶望向他,比他手中的液晶屏還耀眼。
他捏住她下巴,檢查著今早她被揍的地方——沒有淤青,沒有痕跡。
他微微撇嘴,道:“飛坦。”
他教她的第一個單詞。
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冰涼,在炎熱的天氣里很是舒服。他眼神銳利,仿佛想要切割她。上揚的眼尾為他增添了些神秘感,配上金色眼珠很是奪目。她笑嘻嘻重復:“飛坦!美。我是快樂。我睡。”說完,她扭頭打哈欠。伴隨著他不屑的一聲冷哼,他的手指從她下巴滑落。
枕在沙袋上,她很快呼呼大睡。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