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住手!”
一聲厲叫傳入耳中,齊云回神,猛地發(fā)現(xiàn)施金虎的槍已經脫手,而他的刀刃距離施金虎的脖子……
齊云及時收刀,壓下胸口翻騰的血氣,朝施金虎拱手道:“承讓。”
施金虎憤然離去。
當天夜里,施金虎以齊云要謀殺他為由,率領手下兵馬包圍了齊云的住處,未料齊云居然早有準備,在屋頂上安排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施金虎站在院子中,朝屋頂上的齊云冷笑:“你果然想殺我!”
齊云:“……留蠢貨一命,余黨全誅。”
陰城里面亂了一晚,三十里外,蕭家的萬余兵馬則睡了一夜好覺。
翌日,天剛剛亮,所有將士便都聽見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
喬長順、孫典騎馬衝到營外,瞧見遠處來了幾十匹快馬,為首之人正是齊云。
喬長順命兩側蓄勢待發(fā)的弓箭手收弓,放齊云一行進來。
齊云面如清霜,將馬背上的施金虎丟到喬長順面前,冷聲道:“早就聽聞蕭二爺智謀過人,今日算是親自領教了。”
旁邊一人也把鄧軍師拋之于地。
喬長順瞅瞅被繩子綁成豬樣的施金虎、鄧軍師,大笑道:“我二哥確實厲害,但若不是我演得好詐輸于你,這蠢虎能上鉤?”
齊云一手握韁一手舉刀:“既是詐輸,再來比比?”
喬長順嘿嘿笑:“都是自家人了,以后有的是機會比試,走,我?guī)闳ヒ姸纾镁坪萌庾蛲砭蛡浜昧耍坏饶銇碓匍_席!”
齊云見到蕭縝,問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如何篤定施金虎一定會殺我?”
蕭縝笑道:“聽聞施家父子當初起事,便是因為施金虎與地主家的護院比試腕力,連贏五場后輸給了第六人,施金虎不堪眾人嘲笑,當晚竟拿刀殺了贏他的那個護院,施毅得知后怕官府追究,方聚集一幫佃戶先下手為強。這樣的人,連十幾人圍觀的小敗都容忍不了,昨日當著雙方大軍的面損了顏面,無法出城找我們出氣,只能針對你。”
回想施金虎的種種行徑,齊云落座,喝了一口酒后才恨聲道:“施家匹夫,我也忍他很久了。”
喬長順好奇道:“你既有本事活捉他,大可繼續(xù)死守陰城,再給施毅修書一封解釋緣由,有鄧軍師作證,施毅一定會體諒你的苦衷,為何直接就來投奔我們了,就不怕施毅知道后殺害你爹娘妹妹?”
齊云道:“施毅是個人物,他雖賞識我,可施金虎畢竟是他的兒子,經歷過昨日之事,施金虎只要活著必定會繼續(xù)記恨于我,你們在施毅會壓製兒子籠絡我們,一旦你們撤軍,施金虎定會來尋我的麻煩,到那時,施毅會偏幫誰?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先拿下施金虎,施毅想救兒子,又怎敢對我的家人下手。”
孫典:“是個爽快人,來,我敬你一碗!”
蕭縝跟著舉起酒碗,朝齊云道:“我們蕭家在韓將軍面前立了軍令狀,必須攻下朔州,因我們人少陰城難攻,蕭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將公子置于險地,還請公子見諒。”
齊云擺擺手:“二爺客氣了,昨日你我為敵,自然以破敵為先,換我我也會如此,二爺不必再提。”
一人喝完一碗酒,孫典還想再喝,蕭縝提前叫人將酒壇撤下了。
孫典瞪眼睛:“都打贏了,還不許我多喝兩口?”
蕭縝:“齊公子胸襟寬廣不計前嫌來投奔咱們,我心中高興才飲酒慶賀,若因貪杯誤事,你擔得起嗎?”
孫典哼了哼。
齊云更加敬佩蕭縝的軍紀如山了,想那施金虎,動不動就喝酒,哪有一點守將的樣子?
蕭縝問他:“陰城城內現(xiàn)在如何,可有施家舊部鬧事?”
齊云:“樹倒猢猻散,少數(shù)一批忠心施家的都殺了,余者都愿意跟著我投降二爺,因不知二爺接下來有何打算,我便叫人死守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蕭縝讚許道:“公子心思縝密,倘若施毅只派你一人率軍守城,我等再不愿也只能強行攻城。”
齊云:“二爺手下皆是精兵,且軍心似鐵,我們那邊的將士們聽說韓總兵來了,人心早散了,二爺攻城也必然能勝,只是要比現(xiàn)在多添一些傷亡而已。”
蕭縝:“都是被貪官污吏逼迫的不得不反的無辜百姓,我不忍見任何一方有人為此冤死,現(xiàn)在這樣再好不過。”
齊云拱手:“二爺高義!”
蕭縝:“聽說令兄齊凌現(xiàn)在駐守魯縣,不知可否請公子修書一封勸他也歸降我們?”
齊云苦笑:“我大哥若肯聽我的勸,當初就會與我一起說服父親別跟施家結盟,他是愚忠之人,看到我的勸降信只會罵我辱沒家門,絕不會背叛與施家的盟約,除非有我父親的親筆手書。再者,與他共同駐守魯縣的施麟冷靜穩(wěn)重,不會再受二爺?shù)碾x間之計。”
蕭縝思索片刻,笑道:“那就請公子帶上一隊人馬佯裝敗軍親自奔赴魯縣,就說陰城已經被我拿下,我已率領三千